“不介意我们旁听吧?”
门里门外似乎分成了两个世界,无形的气场尖锐的相撞,边缘摩擦出几乎炸碎空气的震动。
没有人说话。
长谷部冷冷的注视着门外的付丧神们,冰冷无情的审视着他们,他的面前似乎浮现了一把j-i,ng准的天平,冷冰冰的度量着两边的筹码刻度。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选择了妥协。
“请便。”
这边的付丧神们正展开着一场不为人知的战略性指导会议。那边还流落在外的两位付丧神也没有半分消停。
源氏兄弟此刻正展开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说肘丸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明白呢?”髭切的半张脸埋在y-in影里,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见半张弯起的唇角,弧度有些诡异。
“我说啊,我刚刚得到了消息,烛台切他们找到了审神者喔!”膝丸看起来则兴奋的很,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自顾自的和兄长分享着这个令人喜悦的消息,“啊啊,不枉我一直和烛台切他们保持联系,看来还是有点用的嘛。”
“怎样?兄长,我们马上启程吧,我看过罗盘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赶赶路的话很快就到了!”
面对兴奋的弟弟,髭切靠着树,半闭着双眼,满脸晦暗的冷淡。
“你在说什么呢。”髭切说,“审神者不是早就死了吗?”
膝丸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慢慢放下了挥舞着罗盘的手,注视着兄长脸上晦涩的表情,也沉下了脸。
“兄长。”膝丸沉声道,“不要乱说话,有些话就算是兄长,我也会生气的。”
“哦呀哦呀,好可怕,要生气了吗?”髭切轻松的换了个姿势,“你要因为那个早就死掉的审神者,向我挥刀吗?”
“审神者并没有……”膝丸皱着眉吐出一句话,又很快闭上了嘴,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兄长你非要这么说吗?”
“我怎么了呀。”髭切摊了摊手,“难道不是吗?话说回来,审神者是谁啊,我们本丸经历了几个审神者来着?好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啊。”
“当然只有一个!”膝丸大声道,表情冷硬而坚定。
髭切不可置否的耸耸肩,“那是你。反正关于审神者的事我都忘了,不过是几个死人而已,也不值得去记。”
“……兄长不必再说了。”膝丸忽然站起来,将罗盘小心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髭切,眼中涌动着愤怒和微不可查的怜悯。
“若是兄长不想去,那就不必去了,我独自前去即可。”
髭切闻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膝丸转过身,顿了一顿,没有回头。
“兄长你,再仔细想想吧。”
膝丸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个时空,髭切靠在树下没有动,连抱着本体的姿势也没有换一换。
天色渐渐昏暗,魑魅魍魉纷纷现形,夕阳西下,黄昏染遍了天边的云朵。
落日的余晖渐渐熄灭,现在是逢魔时刻。
髭切仰着头,注视着头顶黑气缭绕的树叶,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拇指推开了刀柄。
杀意冲天而起。
“嫉妒可会使人变成恶鬼啊。”
膝丸是最晚一批来到本丸的付丧神,而他的兄长髭切比他早了很多,在膝丸显形的时候髭切刚刚满了练度。
本丸是一座资历很老的本丸,已经很久没有新的付丧神到来了,所以当膝丸来的时候,很是掀起了一阵小波动。
当时的审神者对膝丸很感兴趣,彼时那位表里不一的审神者还在和三日月纠纠缠缠,本丸里倒是一派平和景象,所以在审神者将毫无练度的膝丸编入一队充作队长的时候,大多数付丧神虽觉得略有不妥但还是没有多言。
桶狭间是个经常走岔路的地形,经常没走几步就碰到死路无奈回城,总得来说危险也不算很大,也正因为这样,才使得付丧神们掉以轻心了一次。
后果是惨重的。
检非违使的突然袭击让一队猝不及防,练度极低的膝丸几乎当场碎刀,髭切拼了重伤才将化为本体的膝丸带了回去。
审神者表示无法治愈重伤的膝丸,只能维持他不过于伤重碎刀的状态。
后来,时也接任,在洗刷前任的印记时释放的磅礴灵力一股脑儿的灌进了膝丸的本体,几乎在几个呼吸间便修补好了本体上几欲断裂的裂纹。向来装糊涂的髭切远远的避开了付丧神们,在一个深夜里,捧着膝丸进入了时也居住的中庭。
时也接受了髭切的请求,答应为他治好膝丸,但由于他初来乍到,对于治疗一位付丧神还是比较没底的,于是就让膝丸多留了几日。
髭切自然是不能留下的,这短短几天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当膝丸完好无损的再次出现在本丸里的时候,这位真正意义上显形不久的付丧神已经成为了第一个能和时也搭上话的人了。
膝丸和时也的关系越走越近,甚至带动了其他付丧神的亲近和交流,本丸里的气氛又渐渐和缓起来,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髭切却并不高兴。
他的这位弟弟,自从显形来就没和他有过多少交流,更多的时间是以重伤本体的形式相处,而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却一天三趟的往中庭跑。
在审神者没有和三日月接触之前,膝丸笑着抱怨审神者的种种不懂事,在审神者和三日月接触之后,膝丸忧心仲仲的抱怨审神者的种种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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