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齐宇升心神不安,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可他又出不了门,上次唯一一次出门,还是被家丁跟着,根本没机会去见良颢,眼见的订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心里反而更乱了,每回要出去,就被他娘一脸悲悯的看着,顿时就心虚了,只好等到订亲那一日。
订亲当天高朋满座,齐宇升的不少同窗好友都来了,唯独不见良颢,齐宇升心下更加不安,打听良颢为何没来,众人都是眼神闪烁,纷纷躲开。
这让他觉得更加不对了,难不成他们的事被人知道了?不能啊!若是知道了,怎么会来参加他的订亲!
订亲宴还没开始,他借机溜出主厅,想找同窗问问,路过花园时就见两名叫不上名字的同窗往这边走,他刚要开口叫,却在听到他们的对话时,僵住了。
“你说这事,真是不好说,这齐宇升今儿个订亲,良颢今儿个头七,平日里他们不是最要好了么,我看齐宇升并不知道这事。”同窗甲摇着头叹气。
“多半是齐家的人没告诉他,怕晦气。”同窗乙同样摇头。
“不过,你说良颢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寻了短?”同窗甲非常的疑惑。
“就是,这都能入太学院了,怎么就突然寻了短?被哪家的姑娘给甩了?那姑娘眼也太高了吧?”同窗乙妒嫉良颢学识好归妒嫉,可这人没了,嘴下还是要积德的!
“我家那有人和良颢家是一个村的。”同窗甲低声说,“听说是,良颢的妹妹一早上发现的,当时人已经凉了。”
“当真可惜了。”同窗乙摇头。
两人入主厅走着,完全没注意僵立的柱子后面的齐宇升,他傻站在那,脑子里回荡着两人话,阿颢,死了?
“少爷,少爷,老夫人找您呢。”家丁跑来叫齐宇升。
他僵硬的回头,“我问你,良颢为什么没来?”
家丁尴尬的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接着问,“阿颢是不是之前来过!”家丁这回侧开头,就这么一个动作,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并不傻,若非家里说了什么,阿颢怎么会死!怎么会死!突然想到他娘一反常态的表现,心中只剩悲凉!
他要见阿颢,想见阿颢,现在就想见!
“少爷!少爷!你去哪啊!订亲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家丁在后面喊着,他却无动于衷的往前走,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见到阿颢,见到阿颢!
家丁一见不好,忙去通知齐夫人,齐夫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的儿子还是知道了,原本她想一直隐瞒下去,让时间来淡忘一切,她也想过,一但儿子知道了良颢死了,必会牵怨于她,所以只能瞒着,却不想,齐宇升还是知道了,还是在这样的日子口!
而此时,齐宇升已经在门口骑上一匹不知谁的马,一路向城外良颢家奔去。
良家与齐家不同,挂满了白幡,良大娘已经哭的晕厥过去了好几次,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她几乎哭瞎了眼,村里的乡亲来帮忙的看着都眼圈泛红,他们也想不明白,良颢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
那天早上,良小多的一声尖叫,让人都知道了良颢寻了短了,却没人说得出是为什么。
灵堂上,良小多跪坐在棺材前,表情麻木,一本一本的烧着她哥最爱的书,眼中不见半点眼泪,让从乡亲看着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心太硬。
这里是头七之后的第二天下葬,众乡亲帮过忙离开了,只留下这一家三口,良小多烧着书,良大娘抽泣着,良老汉这个沉闷的汉子更加少言寡语,旱烟也不抽了,呆呆的坐在那,眼睛直直的看着棺材,这里躲着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就这么躺在里面了!
院外突然传出来一声马的嘶鸣,良大娘木讷的看过去,就见齐宇升跌跌撞撞的进院,他身上还穿着吉服,她顿时火气往上升,扑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你还来做什么!你还来干什么!你害死了我儿子!你害死了我儿子!他那么爱你!他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一边打一边吼,一边眼泪往下落,不知这最后的为什么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齐宇升从看到院中的白幡时,整个人都懵了,被良大娘打着也没感觉,站在屋门口久久不敢进去。
“娘!你够了!”良小多一把拉开良大娘,她人小,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她娘差点拉个跟头,“齐大哥你来就给我哥上柱香吧。”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你和我哥的事,我不好说什么,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知道我哥性子倔,非黑即白,自己认定的事,就一条道走到黑。”她想到她哥那天说过的一句话,“忠孝难两全,他是宁可不孝也要忠于自己的感情,想必他还是爱你的。”
她记得那夜,她哥摸着她的头发说,小多,这世上太多不顺心的事,忠孝难两全,哥要忠于本心,你替哥孝顺爹娘好不好?
如果她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会应下那声好。
“你还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良大娘又要扑上来,“是他害死了你哥!”
良小多用力的推开她娘,一直没有表情的面,因这一句而动容,哭喊了出来,“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哥!你要不逼着哥!不和哥说那些话!哥会不开!会钻牛角尖!哥他性子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样逼他!明明最疼哥的人是你!你却这样逼他!他不过是爱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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