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你们守在这里。”
当萨尔一把抖落斗篷上的玻璃碎渣,从龙背上敏健的跳下,回身准备扶着法师下来时,他面前的龙背上已然空无一人。而一个含着些微嘶哑,但依然悦耳,且充满独有韵律感的声音从他前方传来。
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个方向的青年回转过身,轻瞥了一龙一人一眼,便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朝前方走去。
那目光慵懒而轻慢,淡然且无谓,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毫无差别的死物,不值得他赏赐任何一点注意力。
“!”黑发男人浑身一颤,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自发地跪倒在地:“属下领命。”
偷偷变小的荣恩大气都不敢出,轻轻地舞动翅膀落上男人的肩膀,小声道:“安瑟……恢复记忆了?”
窗外不知何时转晴的天空s,he进明亮的日光,照亮了修建得宏伟壮丽的内部空间,也给青年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边。他一步步向前走去,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塔楼内,隔着千年的时光打破沾染着太多尘埃的寂静。
走到最中央的地方,苏晟星停下脚步,抬起头来,仰视着眼前那座庞大的人物雕像。
那是一名法师,高举着法杖,长发飞起,衣袍翻飞,容颜俊美,神情狂傲,明明只是具雕像,却让注视的人,双腿发软,从内心涌出顶礼膜拜的强烈冲动。
安瑟塞那斯·梅丹尼·瓦塔利斯·费奥兰多,西斯塔大陆一万七千年来第一个*师,光明之神、战斗女神、元素法神亲自为其加冕、这个世间最接近“神”的存在。
……不过,雕得这么逼真,是要半夜吓人的节奏吗?!
在体内沸腾的法力之下挤出一点吐槽空间的苏晟星在心里翻着白眼,绕开雕像,走上台阶,来到此行的目标之前。
高台之上,一簇簇尖利的透明晶石之中,一根法杖安然地沉睡。桃心木所制的杖身、顶端雕刻着金色的繁复符咒,向上簇拥着一颗水晶球。
这根法杖传承自第二纪元,数十万年间一直留传在最强大的法师手中。它被用来打败过各种传说中的魔物,甚至还击败过混沌之神,是法师们最为渴望得到、集荣耀力量于一身的传说级法杖。
苏晟星朝前伸出手去,紫色的光化再次呈圆形以他为中心散开,骤起的风向后吹起他的灰发,一双金瞳之中,深色的火焰幽幽燃烧。
“吾之灵魂……归来吧……”
石台开始发出沉闷的声响,透明的晶石越来越亮。当炽烈的光芒将整个塔顶都映得亮若白昼后,法杖上的水晶球发出紫色的亮光,与白衣灰发法师手中的流窜的法力交相映辉。
兹拉兹拉,晶石龟裂开一道道裂缝,传说中的法杖,像被什么东西无形地牵引而起,一点一点的浮空。
白皙的手掌微张,手指轻轻握上杖身,再一点点的攥合。
刺眼的光芒与狂风瞬间平息,从指尖流窜而过的巨大能量让法师忍不住昂起头颅。
阳光从顶端的五彩玻璃映落他修长挺拔的身姿,灰色的长发闪着无法言喻的生命光泽,浓密的长睫沾染着水珠,轻覆着下面闪着狂热之光的金色之瞳。
……
“恭喜主人。”
厚重的靴子踩上碎落在地的水晶渣,巨剑撑落在地,黑发战士单膝跪地,垂下头颅,献上他由衷的喜悦。
荣恩也十分应景地张大嘴巴,发出一声龙吼,不过限于体积大小,并不刺耳。
苏晟星握着手里的法杖,面无表情地朝他们点点了头,实则在用尽全部的心神,去平息体内激荡不平、火热沸腾到快要变成水汽的法力元素。
“……我们走吧,萨尔。”
可惜拿了东西就走的这种套路永远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两人一龙才刚刚绕过雕像,不远处的楼梯口便如流水一般突然冒出一堆全副武装的卫兵,训练有素地在塔顶这一层正常的入口处排成几排。
萨尔一个窜身拦在法师面前,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宛如野兽一般的眼神散发出强烈的危险与冷意。几个距离稍近的卫兵完全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有几个年轻一点的,甚至抓着武器的手都开始发抖。
同法师一样,战士也有威能场,不过不像以法力为源的法师,战士的威能大多难以察觉,且越是牛逼,越无迹可寻。
想到还没亲眼欣赏过男人战斗的英武姿态,苏晟星完全忽视了自己拥有数量庞大的群攻技能,十分自觉地拿出了看戏的心态站到一边。
卫兵上完之后,从楼梯口又冒出了一群身着各色长袍,手握法杖的老头们。在之后,则是一群在苏晟星看来审美十分异常的中老年人,紧身裤、大帽子、有的甚至还带着那种欧洲历史剧里的卷卷蓬蓬的假发。
这都是些什么群魔乱舞?
苏晟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而和他一脸无谓的表情不同,站在最前方的萨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战士威能散发出的杀气几乎凝结成了实体,闪着锋锐的寒气,压迫得现场除去法师与龙外,其余布鲁兰公国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最后走上楼梯穿过人群,缓缓朝两人走来的男人越来越近,黑发战士的威能场飞快地溃散开来。
就连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苏晟星,也不由僵直了脊背,瞪大了双眼,直到好几秒后,才艰难地从记忆中,翻找出那个他本以为已经离去的名字:
“赫利俄斯……”
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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