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过衣橱,来到自己的卧室,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那个红色的铁盒,交到楚飞扬手中。
楚飞扬默默地读着信,池恒展默默地看着楚飞扬。他看到楚飞扬一次次地热泪盈眶。今晚,是他认识楚飞扬以来,第一次看到楚飞扬的眼泪那么多,那么长。楚飞扬是个感情细腻的人,那么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楚飞扬又因为他而流了多少泪呢……他拿出纸巾,去擦楚飞扬的泪。楚飞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久久不放开。
时间蹑手蹑脚地悄悄溜了过去,池恒展和楚飞扬都没有察觉到。
楚飞扬读完了。他把每一封信又重新整整齐齐地放回了红色铁盒里,坐着,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看看表,然后站起身,对池恒展说:“恒展,我回去了。”
池恒展一惊,一把抓住楚飞扬的胳膊,几乎是在喊:“飞扬,你不能走!”
楚飞扬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说:“恒展,今天我不能留下,我得回去。我要以另一种身份去拜祭伯父伯母,让他们正式认识我。那之后,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会留下的。”
池恒展如释重负,说:“那好,我送你。”
池恒展开着车将楚飞扬送至楼下。车一停,他就熄了火,推开车门就走下车。
楚飞扬下了车,纳闷地看着他:“恒展,现在已经夜里三点了,我不用你再送到门口,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上楼。”池恒展头也不回地就往单元门厅里走。
楚飞扬看着池恒展的背影,一丝浅淡的笑意忍不住从紧闭的双唇流露出来。夜色深沉,却也遮不住那抹微笑里的羞赧,他已经明白池恒展想要做什么。
一进电梯,池恒展抬眼看了看没有摄像头,就迫不急待地覆住了楚飞扬的唇。楚飞扬的双臂立刻也环住了他。一股股咸咸的泪水,滑进他们热烈纠缠的双唇间。
他们激烈地吻着,吻出电梯,吻进户门,吻进浴室,又吻进卧室。他们紧紧相拥,悲伤、感动、欣喜、兴奋、期望……为他们之间的这份从上一辈就延续下来的不可思议的缘分,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思相念相忆相苦。突然间,他们同时停了下来,彼此拉开了距离,注视着对方。池恒展侧着身,头枕在手臂上,看着楚飞扬,良久没有说话,楚飞扬也侧着身看着他。一种混合了千百种滋味的情绪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心里满溢的各种情感交织成一股强大的暗流在胸中涌动,又推着他们不断地相互靠近,拥抱,相吻,热烈,绵长,温柔,深情。他们彼此感知着对方的呼吸和体温,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将心里那些即将爆炸的情感找到一个闸口释放出来,才能真切地体会到活在当下,如此幸福的当下。
当他们将长期积累的对彼此的渴望全部释放出来,惬意、舒适和疲惫同时又将他们淹没了。在几个意犹未尽的轻吻后,睡意席卷而来。
楚飞扬看着似已睡熟的池恒展,轻轻地推了推他,小声问:“恒展,你今天打算在这儿过夜了吗?不回去吗?”
池恒展一翻身,胳膊搭到楚飞扬的身上,往怀中一搂,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楚飞扬说:“我不回去,再也没有夜不归宿的限制了,今天就是我和你结婚的日子。”说完闭上眼睛接着睡。
楚飞扬无声地咧开嘴笑了,又说:“那婚后,也不许夜不归宿。”可是,他们还没有求得薛小冰的原谅,他们还有以后吗?他的笑突然又消失了。
池恒展闭着眼睛,忍不住笑着说:“好。”
池恒展醒来时,全身舒畅,一段时间以来的极度疲惫经过一场舒适温暖的睡眠消失殆尽。阳光透过窗帘,细细密密,星星点点,像一盘金色的沙子铺洒在窗帘上,真是好天气。他把手向旁边摸去,却发现楚飞扬并不在身边。他起身走出卧室,看到楚飞扬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准确地说是上午餐,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刻意放轻脚步,走到楚飞扬身后,轻轻抱住楚飞扬的腰。
楚飞扬回过头来,看看他,笑着说:“看你睡得很沉,就没叫醒你。”
“飞扬,吃过饭,陪我去个地方吧。”池恒展在楚飞扬耳边低声说。
“嗯?哪里?”楚飞扬说完后顿了一秒,立刻又说:“好,陪你去。”手中依然在剥着莲子。
“我父母的墓地。”池恒展看着他手中已剥为两半的莲子,绿色的莲心蜷曲在芽床上。“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他的脑海中立刻迸出这么一句。
楚飞扬的手停住了。他放下莲子,在池恒展的臂弯中转过身,回抱住池恒展。
池恒展听到楚飞扬又说了一遍:“好,陪你去。”他听出那声音中有欣喜也有酸涩,似乎是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这么一天。
可是紧接着他又听楚飞扬说:“但不是今天。”
“那是什么时候?”池恒展不知楚飞扬什么意思。
“薛小冰原谅我们之后。我希望我们站在墓碑前的时候,内心是泰然、明亮和轻松的,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阴影和不安。”
他轻轻地拍了拍楚飞扬的背,带着深深的歉意,又带着“怜子”的爱抚,说:“好,就依你。今天我就把薛小冰约出来。”
薛小冰接到池恒展的电话,说要接她到他家里,跟她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说楚飞扬也会一起去,她就觉得很奇怪。恒展找到飞扬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池恒展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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