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吸了口水烟平复心情, 登势将分量十足的金块摆在桌上, 再次确定自己今天放假的明确性, “你就不怕我将这块金子私吞了?”
“那您就当做是您庇护银时这么多年的房租吧。”浅仓麻泽却相当心大, 仿佛自己递出去的只是一块石头一样,“我不会和银时说的, 您放心用就是了。”
登势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叹了口气, 这位在歌舞伎听起起伏伏多年的女人施施然的起身, 吐出口烟圈,抬起眼,那双浑浊的, 无神的眼里带着一道光,打量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好半响,她才幽幽的叹息,“你可真是个怪人。”
“谢谢,银时也是这样说的。”
“那你想要老婆子我干什么?像个保姆一样守着那个混蛋小子?”
麻泽摇了摇头,“总不能等到那家伙受伤生病住院,到时候还要让你将自己的棺材本掏出给那个白痴天然卷垫医药费吧。”
小仙鱼的想法十分朴实,在团圆夜,桂开口说出了松阳死了的话后,他就隐隐察觉到了高杉和银时之间必有一场恶斗。
有些伤口会在时间的流逝下,自行愈合,但有些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慢慢化脓结疤,只要挑开脓水放出淤血的话,就能愈合,偏偏有人并不想这道伤口愈合。
吉田松阳就是刀鞘,以绝对的稳定平和指引着自己亲手打磨的三把利刃前行,保护他们不被各自锋利的刀锋划伤。
但是现在,这把刀鞘被折断了。
好吧……姑且算是被折断了吧,虽然这个事情在小仙鱼心里还有待商榷就是了。
至少世面上的说法是松下私塾里的那个教出了一堆怪物的男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浅仓麻泽忍不住的叹气,总觉得三百年后的自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只是这些顾虑他无法对登势开口,“我只是希望,在那个时刻到来时,银时他在一切都结束之后,还能有个地方能够支撑着回来。”
说完不顾登势的挽留,撑起一把油纸伞,离开了。
刚刚走到转角处,一身鸦黑斗笠,带着帷帐的男人像是幽魂一样闪现,如同提线木偶单膝跪下,“请大人和属下走一趟吧。”
浅仓麻泽停下了脚步,皱起了好看的眉,有的人站在桥上看风景,却不知山水是你,风景也是你。
即便在出门前有被交待过不要太过注视任务目标的那张脸,被派遣出来的甲五也不得不承认,他被惊艳到了。
人类对于美的界限可能有上万种划分,但无论是何种划分中,浅仓麻泽都能被称作极美。
所以甲五的脸红了,尽管知道这位浅仓大人与首领之间不可言说的暗潮涌动,所以他跪在地上,死死的将头低下,以示诚服,又作警戒。
他只能看见面前那裹着白色棉袜的木屐,却又觉得就连这份窥见都是如此的亵渎,只能慌乱的撇开眼,再次诚恳的说道,“大人,请和属下走一趟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甲五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刀,他是天道众的先锋部队,是首领手里的一把刀,刀的使命就是完成主人的命令,所以……
手里冰冷的刀柄唤回了甲五的神色,他平静了自己的心绪,任务失败后的惩罚,即便是他这柄身经百战的尖刀也不愿回想。
所以他沸腾的血,在寒风中又冷了回去,春风吹过湖畔泛起点点涟漪,风停了,涟漪也就散了。
只是这柄尖刀又是那么的脆弱,浅仓麻泽只是微微的放出了一点属于大妖怪的威压,甲午就感觉周围的水汽凝结成了小针,密不透风的,无孔不入的扎进了他的血r_ou_,不敢抬头,也无法抬头。
他又觉得自己来到了天路之巅,身体强烈的不适引起了高原反应,每一丝的空气都像是要压干肺部仅有的存量一般,就像是破旧的鼓风机,呼嗤嗤的吹着,又吱呀吱呀的叫着,磨人j-i皮疙瘩的厉害。
甲五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中他因为憋气双脸涨得通红,甚至出现了耳鸣,只觉得周围一切都是天旋地转的厉害,然后,凝固的气氛就像涨气的气球被戳了个小眼。
“好吧,麻烦小哥带路了。”小仙鱼无知无觉,冷眼旁观着死里逃生的甲五捂着喉咙大口的呼吸着潮s-hiy-in冷的空气,连续的咳嗽了几声之后,面前平复下来,恭敬的低下头,“是的,大人。”
前面的恭敬只是出于首领的命令,而现在低头,是因为甲五意识到了眼前的美人,是一位强者。
没有半点防备的跟着甲五上了车,小仙鱼就闭上了眼,说实话,车里沉闷的暖气让他的胃有些轻微的不适,浅仓麻泽闭着眼,脑海里却在疯狂的计算着。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遵循着因果定律,他会来到这个世界,被这个世界如此迅速的接纳,不仅仅是因为时之政府为他开了后门,更因为他和这个世界,在自己遗忘的时光里,有过联系。
而且这份因果还很深。
浅仓麻泽捂住自己额头欢快的蹦跶着的青筋,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身下的真皮沙发,开始一点点的梳理。
似乎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松下私塾展开的,攘夷战争拉开了这场以整颗地球为舞台的大戏,坂田银时坚守于歌舞伎町,桂小太郎成为了残余的攘夷志士的j-i,ng神领袖,高杉晋助投身地狱要让整个无能的幕府陪葬。
仔细想想……
吉田松阳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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