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一般。毕竟栾景行是不会回来了啊。
白玫走后,卫琛就那样定定的坐在冰柜前,他轻轻抚摸那冰冷的脸,语气温柔,“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怎么会,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啊。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走,如果你真要走,我会掘地三尺,让你死也不得安宁的。”
一颗泪从布满血丝的眼眶内滑落,滴在那具焦炭上,卫琛弯腰,在冰冷的唇上深情的吻了一下,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
黑车尾随着前面的车进入停车场,卫琛看着那相似的背影下车,并进入了某层奢侈品专卖店。
他记得这里。
那天栾景行问他是什么星座,从来不信星座的他后来破天荒的查了星座配对才安心的睡着了。
那个男人曾经穿着他给他买的衣服站在镜子前微笑,而他就安静的看着他臭美,那时候他以为他们的一辈子可以很长。
“这件衣服的确耽误得够久了,不过幸好它终于找到了主人。”导购员熟练的将衣服装入礼盒,递给了栾景行。
“谢谢。”栾景行勉强一笑。
一年前和一年后的境遇已是截然不同,这身衣服他永远不可能穿出来,只能连同卫琛那份感情一起上锁,掷入内心的浩瀚深渊。
“只是……”导购员好心的问了句,“距离上次量身已是一年前,恐防先生的身形有变化,不如您到更衣室换上衣服看看是否合身吧。”
这句话竟让不打算在公众场合穿这身衣服的栾景行也着魔一样点了点头。
他向来重视锻炼,身材和一年前是一样的,衣服的尺寸差不离。镜子前的身形挺直修长找不出任何缺点,只是这身衣服今后也只能在训练班的场景表演下使用了,真是可惜。
栾景行低头系上前襟的最后一粒纽扣,抬眼时在镜中看见了一张不属于他的脸。
卫琛站在试衣室的门边,双手插兜,努力压抑抖动的声调,“你究竟是谁?”
栾景行怔了怔,“我记得我回答过你的问题了。”
“把衣服脱掉!”命令的语气。
“你什么意思?”栾景行难忍着羞辱和导购小姐异样的目光。
“这不是属于你的衣服,除非你承认你就是栾景行!”卫琛一步步逼近,眼里的光华有些复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栾景行脸色难看,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离开这里。
“你有什么权利拿走这身衣服?它并不属于你,不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光着身子离开这里!”
“卫琛,你不要太过分了!”栾景行闭了闭眼,决心不再逃避。
“我是栾景行的表哥,一年前我有要事耽误了,这次回来……是帮他处理身后事的。”
卫琛冷笑,“你撒谎,栾景行没有表哥。”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表弟死了我也很难过,但事情既已发生我们只能接受,也请你看在曾与我表弟交情那么好的份上别再神叨叨的跟着我,我还要去殡仪馆认领骨灰!”
最后那句话是故意说给卫琛听的,他就是要彻底斩断他的臆想。
“谁告诉你栾景行的骨灰在殡仪馆?”卫琛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疑。
栾景行回国后也打听过‘自己’的情况,火灾几天后影院挖出一具尸体,无人认领,不出意外白玫一定会当成他,而火化后没有亲属认领的骨灰一般都会存放在殡仪馆内。
“当然是,警方。”一般的流程不都是这样吗?
“原来是警方通知,那么你请便,我不会再跟着你。”卫琛哼笑一声。
感觉有点奇怪,但栾景行不敢多想,这里他是一刻也呆不住了。
两人错身时,卫琛忽然拉住栾景行,凑他耳旁道,“栾景行……的表哥,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卫琛暗沉的眼睛浮光略动,栾景行耳根一燥,急忙推开他快步离去。
栾景行真的去了殡仪馆,他希望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也能名义上和他的父母葬在一块,那么今后他悼念父母时,也能顺便悼念因犯错而输掉的三十五年青春。
今后的人生重新开始。
卫琛最后那句话带给他的颤动不小,虽然他不明白卫琛既然恨他为什么看上去却是不希望他死去。但他们不会再见了,他改变了主意,他要把演艺培训中心开在另一个城市,他说过要一干二净,就不会带走任何一丝挂牵。
从殡仪馆回来的路上栾景行一直想不通,‘他’的骨灰根本不在那,他的证件还能用那就表示原来的他还没办理户口注销,他像是个已经消失但却仍有生活痕迹的人。
因工作需要,他在银行办理业务时被告知已是主动升级为至尊客户,但这一年来他并无工作,虽然从前攒下一些钱,但理应只会少不会多才是。
然而查账户后他却吓了一跳,那数字后面的零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长的,查明细却发现那是从一间叫做行琛动画的公司过的账。柜台小姐好心提醒会不会是被冒用了洗黑钱,栾景行淡淡的摇头。
行琛,原来卫琛从未当他真正死去,他名下一切都管理得好好的,也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他才是行琛动画的唯一持有者。
他摸不透卫琛。但这不是属于他的钱,他半分不会动。
某日下午,急促的铃声把栾景行从睡眠中唤醒。
“什么?你说迁坟?”栾景行坐起来,睡意一点点远离。
对方说了些什么,栾景行道,“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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