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不可浮躁!”
流火暗叫一声惭愧!不论刀摩所说是真是假,都不是纠结的时候,眼下全神对敌要紧,而不是成为七月的拖累。他迅速摒除杂念,全心对敌,很快便进入了一种无我无他的境界,心中除了打败敌人,再无其他思绪。
无界首领刀摩,人称刀中之魔,刀下有死无生,其实力放眼整个江湖,足可以排上前五名。七月与流火虽然是年轻一代中的杰出人才,联手对上这样的绝顶高手,虽不至于节节败退,到底还是颇为吃力。但仅是这样,也足够令刀摩吃惊。倘若假以时日,这一对在武学上天赋惊人的年轻人,站到武道顶峰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两个年轻人绝不能留,必须要杀!
对七月流火来说,刀摩实为生平罕见的超强对手,两人无论是在兵器上的造诣,还是内力上的底蕴,都与刀摩相差甚远,只是两人都是生死关上走过无数遭的人,虽然年轻,战斗经验却极为丰富,每每险象环生,却又有惊无险。加上两人心灵相通,虽是首次合作,随着战斗的进行,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一个露出破绽,另一人当即补上,偶出杀招,便是惊绝狠辣,逼得刀摩也只能回护。这一战,二人竟然是配合得完美无缺,即使刀摩比他们高出了整整一个等级,也一时奈何不了二人。
必须要破坏他们的配合,不然老道的高手,也要折在两人手下。三王行事,在这暴雨雷电交加之夜,再加上宫闱内的内应,因此暂时还没有惊动到禁宫深处,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纸包不住火,皇帝还没有死,万一察觉异动,派皇帝禁卫赶来救人,便再没办法对良王下手了。
刀锋袭至面门,七月正要举剑去格,突然脑海中“嗡”的一声,一声尖锐的啸叫,猛地在他的耳中炸响。
像是被突然点中了穴道,七月猛地僵在了那里,眼睁睁地黑沉的刀锋当头劈下,他竟没有反应,眼看着就要被那重刃劈成两半。
“七月!”
亏得流火反应极快,瞬间发现七月异样,子母剑连环出鞘,母剑抵住了刀摩欲沉的刀锋,细长锐利的子剑也随之弹出,就着母剑锋锐之势往前一跃,刀摩不得不回刃后退,避免被这诡异的兵器所伤,就这电光石火的功夫,流火已将七月险险抢救下来,滚至一旁。
“七月,你怎么了!”流火连声呼唤,惊惶失措。
七月双眸大睁,浑身僵冷,那一瞬间,流火几乎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七月!”
“啊!”
七月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耳畔风声凌厉,流火不得不抱着七月就地一滚,躲开那致命的一击,在他怀中的七月痛得浑身发抖,拼命地把头往地上撞去,流火阻拦不及,已经头破血流。
他的蛊毒,再一次发作了。
原本两人合力对战刀摩,勉强还能支撑,如今七月崩溃,战斗力完全丧失,流火既要抵挡刀摩,又要保护他,捉襟见肘狼狈不堪,不过数招便被劲风击中,连同七月一起被击飞,两人从空中坠下,直接撞破了车顶,滚进了车厢内。刀摩哪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一个箭步追击而上,跃上车辕,挥刀便向车内斩去,不论是谁,都要给他一刀两断!
侍卫们阻挡不及,便是想要阻挡,在绝对的实力悬殊之下,也是白白送死。就在这时,车内忽然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唉。”
这声叹息,在这雨声之中,竟是如此清晰。
秀气修长,如同女子一般白晳的手,握着一柄薄长透明的刀,架住了泰山压顶般劈下的黑刀。这柄刀,就如同它主人的手一样秀气,但就是这柄看似不堪一击的刀,却稳稳地挡住了那沉重的索命黑刀。
刀摩面具下的表情,终于变了。
“断水!”
车厢已经被撞破,车厢内原来一直坐着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正襟危坐,哪怕风雨之中也如同安坐王座的良王殿下,另一个却并非司马严续,而是位瘦削颀长,看似十分荏弱的青衣男子,但就是这个好似弱不禁风的男子,手中的冰刃,却格住了刀摩的黑刀,让他再也无法劈下半分。
“荀青麟,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叶寻—荀青麟淡淡地回答。“刀无生,你我之间,有一笔账,是时候该算一下了。”
流火抱着七月,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他在掉进车厢的时候当机立断地选择将七月打昏,免得他继续痛苦下去。良王叹了口气,俯身看了看七月,说道:“他这是,又发作了?”
流火点头,良王伸手拂开七月额前的乱发,看着他煞白的脸。风雨之中,也分不清他的脸上哪是汗水,哪是雨水。良王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默无表情。
雨中,荀青麟已经出了刀。
流火忽然想起了那句著名的古诗:抽刀断水水更流。断水,不过是个传说,但若是这个人的刀,真的可以斩断流水,就连这延绵不绝的雨幕,都在那一刀的光华之下骤然断裂。
天下驯刀者,万刃皆臣服。
这不是一句虚言,这个人的刀法境界,已经通神。
一刀之下,那柄杀人无数的索命黑刀,应声断成两截,坠落雨中,随着这凶器一同断落的,还有那持刀的手。
刀摩低吼一声,再不敢恋战,丢下身后三王一派惊恐的呼叫声,飞身上马,纵马飞逃。那匹马乃是千里神驹,一转眼就没了踪影,荀青麟一击得手,并不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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