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这个职位虽只正七品,却很显要,是天子近臣,对皇帝有一定影响力。
有时候德光帝会针对时局问两句。水莲心并非单纯的书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每每回答都很有见地。
样貌好,文武双全,精明能干又知情识趣,德光帝就十分欣赏他。更兼他爱慕九弟——有眼光!是九弟救回来的人——有缘分!虽男人和男人不是正道,但大幸风气开放,也不是罪过,德光帝不计较这些末节,反而很喜欢水莲心——相对那个混血胡子来说。
封了官,新晋前三甲虽官未至五品,却因为身份清贵,职位显要(翰林院出身都是未来宰相预备役),所以周弼、苏岷和水莲心都要上朝,三人穿着官府站在文官末次,只能听,没有重大要事是不能发言的。
随意发言,在皇帝和老前辈眼里会被看做轻狂,印象不好,影响前途。
所以,水莲心就站在末席,似一个旁观者,默默看着沐慈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为政治权力的绝对中心,绝对主宰,却又低调内敛,不动声色,不让皇帝朝臣忌惮他。
他又不揽权搞一言堂,能广听意见,尊重事实,大公无私,胸襟广阔,智慧无双……朝臣看着他,不论什么表情,目光中都会暗含一丝崇敬。
沐慈已然成了整个朝堂,甚至整个大幸的精神领袖。
水莲心略略含胸,以缓解胸口闷涨的窒息感,目光却痴痴凝凝,盯着在朝堂上搅动风云的纤细身影……
苏岷就站在水莲心旁边,时不时担忧看过来,生怕水莲心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会被看做是不敬。
……
御史风闻奏事,紧跟着苏砚的步伐,在朝堂上揭发“楚王私下要求北戎使给五百万两银子贿赂才肯放入”的事。反正大家都知道,楚王不会因言降罪。
水莲心顿时有些紧张,这种事可大可小,被人拿来大做文章,说楚王故意挑动两国纷争,就有大麻烦。
不过沐慈一点都不在意,似疲累了,斜倚在柔软的王椅里撑着额头,目光平平淡淡,也没有辩解的打算。
德光帝是“九弟控”,倒先动了气,不先问楚王是否有做这种事,只先问:“即是如此秘事,必不可能昭告天下,众卿家是从何得知?”
御史不说话了。能说有人在他们家后院绑石投书么?不过现在看来,大家都收到投书,果然有一种……拿他们当枪使,攻击楚王的嫌疑啊。
德光帝有夜行卫在手,当然知道绑石投书的事,很不高兴道:“哼!说不出来?说不定就是北戎奸计,让众卿家故意找楚王麻烦,好……”
这时候,沐慈略举了举手。
德光帝立即住口,问:“九弟有话要说?”
大家以为沐慈会否认,但沐慈居然点头了,道:“是我叫北戎副使凑钱的不错,还叫他们写赔罪国书。”他朝鸿胪寺卿方如远道,“这事,劳烦方卿家敦促一下,务必在六天内让北戎交出‘态度良好,深刻反省’的致歉国书。”
沐慈说完,淡淡的视线环顾众臣,充满上位者的睥睨,让所有人不敢有反抗之心,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沐慈才道:“这封致歉国书,将刊载在邸报上通令全国。赶在我朝上京,天子脚下放肆横行……我就要让四海诸国都看看,我大幸威仪不是能被随便挑衅的!!”
这话可说到了文臣的心坎里。
文人清贵,有风骨,说穿点就是好面子,为了面子可以牺牲里子。所以对能挣面子的事情,比如说叫北戎低头,登报致歉,比得了五百万两银更觉得有面子,大家都觉得赢过了北戎一头,只觉得楚王不管什么做法,都大有深意啊。
不愧是大幸最贤能的王者!!
然后沐慈又解释为何索要五百万两银赎一个人。
沐慈道:“外国使臣在大幸朝虽受礼遇,三哥仁德更下旨‘勿伤使节’,使得有些使节有恃无恐,连我也敢冒犯,实在是太过嚣张。若使节在我疆域犯法,杀人放火都不加惩罚,必会助长嚣张气焰,欺我君臣无能,辱我大幸威名,更对我们的国民无法交代。要知道法规至上,王尚且在法下,各国来使脚踩我大幸土地,就当遵守我国法律。所以刑部等三法司审判,三哥裁定,对北戎的不法使节进行惩戒是正当的!合理的!”
众臣点头,不过既如此,为何又可以赎人呢?
沐慈马上给出了答案:“我感谢三哥为我主持正义,下旨欲杀北戎使,却不愿为此而两国起纷争。小到一家和睦,大到两国相处,都是相互妥协的结果,谁都不愿因些许小事闹得家庭失和,也不愿因一点摩擦闹得两国交恶,甚至引燃战火。所以在北戎副使恳求我原谅的时候,我仔细想了想,便有个更好的,折衷的建议,可以不伤其性命,又能重重惩戒,起到警示作用,让所有来使都规规矩矩,不敢在我们的土地上犯罪,伤害我们的臣民。”
一时间说放,一时间又说惩戒,大家也不知道楚王玩什么花样,静待下文。
沐慈道:“方法就是,所有犯案使节,依照我国法律审判定罪后,若是死罪,便可以接受他们花费巨额银钱赎买性命,称为‘外交豁免’。”
沐慈提出了“外交豁免权”的概念,这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意思差不多,但又对使节有着一定的约束力,免得使节胡来。
德光帝与沐慈合作过许多次,最知道怎么与沐慈默契配合,于是继续唱黑脸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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