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问,“那场诗会收了多少银子?”
“清河王世子的睢园诗会,那是大幸一等一的文会,借用似锦园哪能和他们谈银子?公爷不仅不收他们租钱,还送了新鲜瓜果。所以,名义上还是您借出了园子。”
起睢园诗会便心驰神往,目放异彩,本来就优美的脸庞更似散发莹润光泽。
沐慈无奈道:“都免费了,你们能收回本钱吗?阿兄还好,他家底丰厚,没家累,脸皮还厚,大手大脚把钱花完了还能蹭我的。你祖母那边可不好交代,老太太能有多少嫁妆?”
乐恕没敢说他祖母当年十里红妆,可有钱了,当年他父祖被定罪,虽罚了银钱,但嫁妆是女方私产,并不在罚没之内。祖母又有许多朋友,便侥幸保住了。当然财不露白,乐恕也没到沐慈面前显摆的必要,便低调道:“祖母说赔了也没事,权当一乐,她就图可以随时去逛园子。”
“倒是个看得开的老太太,我挺喜欢她的,难怪能教出你来。”沐慈又问,“诗会何时举办的?”
沐慈一问,乐恕就明白了,笑得略有些不好意思:“九月二十八日。”
“哦……”
现在都十月十六了。沐慈便知清河王世子来道谢是幌子,还是为了英烈祠一事。
沐慈喜欢办实事,不爱与人虚以为蛇讲交情。乐恕知道沐慈性情,便有些着急。只因现在文人情绪激动,而清河王世子才华、声望都数一数二,算是文人代表来与沐慈谈话,若请见被拒,并不妥当,会激化矛盾。
可乐恕再不敢多嘴建议沐慈应该如何做。只因上回乐恕怂恿沐慈在泰和楼会晤常大学士,才给了忠义会机会在半路刺杀。为此乐恕虽没因保护不力被降罪,却因擅改楚王线路,增加危险系数而受了处罚。他自身也悔痛,便吸取教训谨守本分,不再逾越。
谁知,沐慈抽过一张纸写写画画,然后才吩咐:“请他们去平安殿。”
“啊?”乐恕张大嘴,这是……要见他们?
“是!”和顺应下,他脑子一根筋向来考虑不到其他问题,便从来不问问题,立即下去吩咐了。
沐慈要往外走,乐恕才回神,赶紧轻手轻脚给沐慈披上披风,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高兴了?”沐慈淡淡问他。
乐恕笑容温雅:“爷哪是心疼我,必是心中已有计较。”
“知道就好。”沐慈道,“以后你若有想法不必藏着憋着,只管说。你是王府侍郎,有查遗补缺,建言建议之权,至于是否采纳是我要衡量的。”
乐恕笑意扩大,也不推辞:“我明白了,爷……”一双漂亮的瑞凤眼温润看着沐慈,闪烁点点星光,满是倾慕崇敬。
沐慈只是淡然一笑,拍拍他的肩便走了出去。
……
楚王府占地光大,几乎可称是个小型行宫,第一大殿是紫微殿,用来举行重大宴会,接待皇帝、国宾。第二大殿为平安殿,用于一般宴会及接待贵客。
在平安殿接待沐蕴歌等人,是很合适的。
沐蕴歌与清河王并不太像,倒不是说相貌,而是指内蕴的气质。清河王更似返璞归真的美玉,锋芒内敛,因在外奔波风吹日晒,面容略显黧黑沧桑,却掩不住他浑身成熟、知性的高贵优雅。
沐蕴歌身量颀长,肤白俊美,优雅有风度,又是年少得志,才24岁便已名动天下,诗词曲赋样样精通,又是“睢园诗会”的领导人,从小所受赞誉极多,未遇波折。
因着清河王近年来在海外漂泊,吟风弄月的诗词少了,更多写些游记、风物志,便有言论称世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隐隐盖过了其父的风头。
沐慈眼光老辣,很容易就看出沐蕴歌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却是个目下无尘的高傲性子,眼底有一丝倨傲闪过。
这是生性骄傲,还是看不上他?
不过沐慈却不在意他人眼光,不动声色。
大家相互介绍……主要是王之宏作为表哥,介绍沐蕴歌和苏岷给沐慈认识。三人之中,只有沐蕴歌身后带着一个青衣书童,沐慈多瞧了那瘦小书童一眼,却见王之宏挪了脚步,挡住了那小书童。
沐慈也不在意,淡淡收回目光。
而沐蕴歌此刻却也在打量沐慈,第一眼只觉得这位传说中的楚王容颜绝丽到近乎凌厉,夺人呼吸。最特别是那一双黑如点墨的眼睛,有着看透世情的睿智深邃,又平静无波,不似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他进了屋子,由身后侍者伺候着脱了狐裘披风,便只穿着一身半旧的白色夹丝锦袍,身量瘦弱,面色苍白,不是长寿之兆。
沐蕴歌心中不得不赞一声人物精彩,可惜身体不好,又没甚学识,白费了上天给他的钟灵毓秀的形貌。
再看楚王身后的侍者,也只是个十六七的少年,眉目俊雅,精致如美玉,眉梢嘴角常含三分笑,让人如沐春风。动作温柔优雅,气质高贵飘逸……若不是沐蕴歌早知道他是楚王身边名唤乐恕的侍者,只怕会猜他是哪个世家公子。
这么精致的少年,竟只能做个侍者,不能不说也是暴殄天物。
……
沐慈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寒暄、言语交锋试探这类事情上的,所以沐慈让大家落座,自己坐主位,便开门见山:“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不必谢我,该谢护国公。”
沐蕴歌从善如流道谢。
“关于似锦园,此事我觉得应提前告知你。”沐慈递出手中的一张字纸,由乐恕恭敬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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