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坐在王椅旁边。
第二位是清河王,清河王很难得上了朝,他诗画双绝,才华横溢,在士林(指文人、士大夫阶层)威望第一高,年纪虽轻,只有三十六岁,但辈分高,所以即使他常年缺席朝会,朝堂上还是要给他留一把王椅。
第三位是常山王。
沐慈指挥人搬王椅,齐王本打算起身让出第一的位置,却被沐慈摆手制止。
沐慈只把王椅搬到中间偏左一点的位置,正对朝堂,这些个台阶也没有人行走,倒不用怕堵路。弄完后,沐慈才与诸王正式拱手见礼,不热络,也没故作高冷,分寸把握精准,叫人挑不出毛病。
众王这才知道,楚王性子冷淡,对他们的态度已经算是温和的了。没见他对皇帝都爱答不理,连多余关注的眼神没奉送么?
新帝的一腔热情,大概要付诸流水了。
楚王果然是个超级记仇的,又不容易讨好——以后可不能随便得罪他。
就是这两兄弟,能和睦相处吗?
要先打个大大的“?”号,众人不动声色,打算再多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决定自己的态度。
先客气着呗。
……
宣旨太监战战兢兢宣布:“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沐慈立即扬手示意,因王爷是不需要获准就可以开口的,于是所有人目光聚焦到他身上,并没有去看德光帝。
沐慈特有的,纯净温润,没有一丝杂质的嗓音非常好听,犹如幽林清泉。但他说话一贯少有情绪,平淡中带出三分慵懒,漫不经心道:“我先问个问题……”
大家却不敢不当回事,个个屏气凛神,等他继续说——楚王的问题,都不是一般二般的问题。
今天沐慈却问了个很简单的问题:“朝会什么时候开始?我迟到了吗?”
这问题问得相当有水准!
您迟到了吗?
您说呢?
大小朝会每天天不亮就开始,今天的更早,您现在才来,都天光大亮了,不是有迷雾帮您遮着太阳,太阳晒屁股了都。
所有人在朝堂上等了快一个时辰,只因为您的御医没有来递病假条,众人不确定您会不会来,所以只能一直等。
新皇都不(敢)宣布开始,所以……
是的。
您!
迟!到!了!
只是李元江死后,新的御史大夫还没人选,御史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来顶这个雷。苏砚想出列,被身边的人拉了衣袖,他只好暂时忍了。
重臣们相互打眼色,最终却没有人说话。
那什么,呵呵呵……小事小事,不过一个时辰嘛,大家站一站,等一等,就当早起站桩,锻炼身体啦。
沐慈却很欠揍地自己承认了,语速依然不徐不缓,声调也平平:“看你们的表情,那就是说我迟到了。嗯,如今这日子真是寂寞如初雪,朝堂上……”沐慈扫了一眼,“一百二十三位臣子,都是我大幸中流砥柱,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没一个人敢说句实话。”
众人:“……”
阿喂,你是不是想看看大家的武力值有多高啊楚王?
沐慈很淡定地继续拉仇恨:“你们让我很失望,本朝自开国以来,大祖立下祖训——不因言罪人。我不过问了个小问题,却不想居然无人敢答,折了我大幸读书人的傲骨,坠了我大幸沙场军人的英魂。”
众人:“……”竟然无言以对。
“我问你们!为什么!是不是以后谁拿权势压一压,你们的脊梁骨都要折断?”沐慈语气平淡,却裹挟无形的巨大威势,压得人低下头去,脊椎骨也好似感觉到了重压……但没有谁敢弯一弯。
都硬顶着,努力挺直脊梁,脸上一阵一阵火辣辣。
沐惗看这纤弱单薄的少年,用一两句话把人压得抬不起头,忽然心慌气短,又敬叹佩服……便是他脑袋上顶着皇冕,身穿龙袍,也没办法三言两语,撑起这赫赫威风来。
明明是楚王自己迟到,却能三言两语,给大家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大家居然没的话反驳……一瞬间大家都感觉面对楚王,比先帝都压力山大。
这要是再不开声,真是被打脸了!
苏砚立即站班出列,一举笏板:“陛下!臣有本奏。”
沐惗知道这是要弹劾他的九弟,于是不开口。皇帝不允许大臣禀奏,大臣就不能说话,这是规矩。
苏砚:“……”皇帝,不带这样的,您不敬业啊。
有御史要说话,再难听皇帝也一定要听的,不然,往大了说,要说皇帝不听谏言……往再大里说,要说皇帝是个昏君的。
不过沐惗表示,刚刚他已经因为一时想岔了,让九弟跪下……兄弟之间还没热络呢就又更生分了,现在为了护着弟弟,再大的压力也得顶住!
沐慈却不领情,轻描淡写说:“苏中丞,你的勇气与正直,一直是我所敬佩的,我很高兴,以后大家都这样就好。”沐慈换了个姿势,靠在扶手的软垫上,不徐不疾道,“我知道你要弹劾我什么,就不用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了,嗯……我迟到是不对的,以后会改。不过……你们有没有谁要问一问我迟到的原因?”
众人搞不清楚王到底想说啥,目光“刷”一下看向德光帝——您顶上呗。
沐惗保持威严造型,语气却透着十分的关怀:“九弟为何来迟?”
沐慈脸上没什么表情,完全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朝会太早开始(早6点),那时我才刚起身,还要吃早饭,根本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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