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无暇再去考虑其它可能,冰凉的手指握住门把轻旋,试探着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内里一片黑暗。徐祈清借着卧室外浅薄的光线辨认出了床的位置,薄被微微起一个弧度,徐祈清捏了捏手心,干涩地开口轻声唤道:
“钟大哥?”
……
徐祈清无法,只好走进主卧绕到床边,走近些去看床上那人的状况。
钟御双眸紧闭,没有一点将要醒来的迹象,轮廓深刻的侧脸在黑暗中勾勒出徐祈清刻骨的熟悉。
徐祈清犹豫着伸出一只手,隔着薄被轻轻地推了推钟御。
“钟大哥……钟大哥?”
仍旧是沉默到异常的无人回应,徐祈清皱眉抬起手指,将掌心覆在了钟御的前额。
——可能是他的手太冰了,钟御额前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灼伤。
徐祈清狠狠地掐住手掌,抑制下心中骤现的无措与慌乱。他转身去侧卧拿出自己的手机,匆忙拨通了急救的电话。穆衍不在a市,钟御情况不明容不得耽搁,他必须立刻把钟御送到医院去。
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更换国内的电话卡,在拨打的途中还需要额外的转接。尽管对方的速度已经足够专业,徐祈清仍旧体会了被漫长煎煮的难熬。
好在他之前记下了小区的名字,成功沟通了救护车之后,徐祈清匆匆套上了衣服。他在床侧的灯架上发现了钟御刚才服食过的药物,一块收起装在了自己随身的包里。
得知了户主名字的救护车在小区安保的指引下停在别墅楼下,钟御很快被抬上担架,送进了救护车内。徐祈清将别墅的门锁托付给保安,跟着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因为钟御还在不时地咳,医生并没有给他戴上吸氧器,吊瓶被挂起来,医护人员有序地忙碌着,帮不上忙的徐祈清倚在车壁上,捏着手指看男人苍白英俊的脸。
回程的路上,钟御一直没有表现什么异常,徐祈清也刻意避免着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以致于当医生询问病人的近况时,徐祈清一问三|不知。
而且,钟御把衣服披给他,他竟然因为不想主动开口,就那么抱了一路。
凌晨的医院依旧彻亮,病人被推去化验,随车护士和一名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医生交代状况:“半夜睡着晕过去的,肺炎的症状基本齐了,可能还有过敏性咳嗽,刚才挂了瓶葡萄糖,一路都在咳。”
医生列了一纸的药物交给徐祈清,让他去窗口开单子。见他的脸色比病人好不了哪去,还主动给他指了要去的方向。
徐祈清没有进过医院的急救,等到缴完费用去往病房,再见到躺在床上输着液的男人时,才少了几分恍惚感。
刚刚他把钟御睡前服用的药拿给医生时,对方皱眉研究了一会,才从配方成分中看出了些许迹象。药物里有安眠成分,病应该不是突发的,钟御一直压抑着咳嗽,直到服用药物睡过去后才抑制不住,让徐祈清听了许久的动静。
展露于外的症状是一种防卫和警示,可他却刻意忽略了那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套路!就想写套路,人俗……
另外,
谢谢我茅的地雷,oxox
谢谢小竹子的两颗地雷,感谢你!
谢谢钟乖乖的7瓶营养液,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还有小天使的……好多颗地雷?我好像找不到提示……
感谢格式对吗?总之非常谢谢支持,亲亲留言们~
☆、生病
钟御醒过来的时候,不过才清晨六点。
输液的药瓶空了,徐祈清刚按过铃叫来护士。钟御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白|皙削瘦的下颌。
昨夜光线暗淡,徐祈清又一直表达着明显的抗拒,导致钟御现在才有机会这么近的直接看看自己曾经的恋人。
他瘦了。
新的点滴瓶换好,徐祈清终于完成了盯着输液管数液滴的任务,他谢过护士,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医生开了两小一大三瓶点滴,为了及时更换,徐祈清一直不敢闭眼。换到第三次的点滴瓶是最大的一个,总算才可以安顿一会。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小热水袋从钟御扎针的左手下抽|出来,倒掉里面已经凉掉的温水,灌满了热水再重新垫了回去。
输液的时候容易手冷,热水袋是刚扎针时在楼下通宵营业的小店买的。这些小事还是徐祈清从钟御那里学来的,过了这么久,又全还给了他。
裸|露的手背也被一条温热的毛巾轻轻裹住,徐祈清不放心的伸手过去,避开针头摸了摸病人修长的手指,确定左手没有被冷到后,才又小心地把毛巾严实地裹好。
做完这些,他才舒了口气,坐在了床边的板凳上。
天阴蒙蒙的,并没有因为日出而亮起来。病房里正是晦暗清晨最困倦的时刻,徐祈清把手肘撑在床边托住下巴,慢慢地打了一个哈欠。
柔软的床被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力,时差颠倒带来的混乱作息让徐祈清的前额和后脑有些闷痛,他把手臂垫在床边,将脸埋了进去。
他趴在钟御身边,像一只回到庇护之下的雏燕,敛起翅羽窝进了刻在骨血的安心里。
钟御等身边没了声响,才又睁开眼睛。
消化自己所处的境地只需要几秒钟,但想好如何不惊动徐祈清需要数十倍的时间。这种方式原本是他最厌恶的优柔逃避,此刻思绪和抉择中却只剩下了这一个人。
喉咙的痒意此刻微不足道,钟御看着他,沉默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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