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惊愕,像是不相信解思会这样跟公司的贵宾级大客户这样讲话。
解意察觉了,回手碰了碰解思,示意他克制,然後笑道:“行啊,既然林总要请客,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林思东喜出望外,以为解意已经原谅他了,不由得笑得很畅快:“好,今晚在潮江春吧,我马上叫人去订位。”
“行。”解意并不打算忸怩作态,立刻爽快地同意了。
林思东得意地看了程远一眼,程远却似乎胸有成竹,并不沮丧,仍然只是愉快地微笑著:“虽然是林总做东,我也要来买个马,一定要参加的。”
“当然可以。”解意不等林思东开口,已是一口答应。“人多热闹。”
这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谢青过来,递给解意一个手机:“解总,这是按您昨天的吩咐给您新买的手机,补办的卡也在里面,还是您原来的那个号。”
“谢谢。”解意接过,边开始拨号边走向门外。
等电话接通,他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关上门,隔音效果十分好的办公室便十分寂静了。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立刻被接了起来:“喂。”传来容寂低沈柔和的声音。
“容总,我已经回到海口了。”解意的声音很轻。“你在哪里?”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解意坐在自己公寓的客厅里,手里握著一个红酒杯,里面装著琥珀色的酒。
他穿著蓝色的丝睡衣,斜斜地靠在沙发里,脸上并无酒意。屋里没有开灯,有路灯光透过细纱窗帘朦胧地照射进来,使屋里显得更加宁静。
晚上的那顿饭非常丰盛。他、林思东和程远都是吃遍五湖四海的人,林思东点的菜少而精,按理说大家应该吃得很惬意。但是自从坐到包间的桌边,气氛就显得十分怪异。解意一直很客气有礼,始终微笑著,却很少说话。解思则警惕地坐在解意与林思东之间,不断地对林思东冷嘲热讽。程远则压根儿装作没听见,只是跟解意轻言细语地聊天。
吃完饭,林思东不顾解思暴跳如雷,又把解意拉到了酒吧里,继续喝酒。
解思大怒:“姓林的,我哥的身体这麽坏,你还让他喝酒,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林思东立刻想了起来,於是马上不由分说地拿走了解意手上的酒杯,然後吩咐服务生来杯极品碧螺春。
解意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微笑著,听著台上歌手唱出的歌,偶尔喝口茶。
林思东贪婪地看著他。在黯淡的灯光下,难得地穿著休闲服的解意就像一朵轻云,缓缓地流动著,似乎伸手可及,却又把握不住。
解意很少说话,修长的手指握著茶杯,在柔和幽黯的灯光下,整个人都显得温润如玉。林思东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解意了,他的眼里闪烁著灼灼的光芒。
解意知道这种光意味著什麽,因此和解思回到自己的公寓後,只是催解思去睡,自己却一直没有就寝。
解思终於看到了哥哥,多日来的疲倦立刻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他洗澡的时候便已支撑不住,等走到客房,立刻倒头便睡。
解意悠然地靠在沙发上,看著透过路灯光映照在墙上的婆娑树影似乎在微风中摇荡,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那安静的高原。
正在这时,防盗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解意毫不惊慌,静静地看著林思东推门而入。
林思东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身看著他,脸上是微微的笑容。
解意只是看著他,神情间十分平静。他想了想,起身进了自己的书房。这个房间离客房最远。他不希望解思听到什麽动静。
林思东了解他的意思,跟著他进了书房,将门锁上。
解意靠在窗边,手里仍然拿著酒杯。他瞧著林思东,嘴角忽然噙了一丝淡然的笑意:“你果然还是要这麽做,甚至不顾忌我弟弟还在这里。”
林思东缓缓地向他走去,高大健硕的身影充满了沈沈的力量。他的声音很低沈,却犹如闷雷一般在空气中滚过。“小意,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轻声说。“我怕了这麽久,悔了这麽久,今天能够看到你,我实在是无法就此回家。”
解意看著他逼过来,却没有紧张的表示。他喝了口酒,微微一哂:“不要跟我说爱字,别说你这麽做是因为爱我。我不相信。”
林思东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他愈来愈瘦削窄细的腰,将身体整个贴了上去。“但是,我的确是爱你。”他将脸埋入解意的肩颈之间,闷闷地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我想听你的声音,想这样子拥抱你,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解意将脸侧向一边,看著手中水波不兴的红酒,轻笑道:“林总什麽时候变成诗人了?”
“爱上你的时候。”林思东呢喃著,火热的唇顺著他的脖颈往上滑,掠过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过他的脸颊,吻上了他柔软的嘴唇。
解意的唇很凉,嘴里满是芳香的酒气,呼吸之间有种甜丝丝的气息。林思东搂著他的身体,双唇的力道越来越大,沈沈地压向他,将他压在墙边,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想与他纠缠。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解意没有动,右手端著酒杯,左手垂在身侧,连呼吸都没有异样的变化,仍然轻而细。在毫无缝隙的紧贴中,他感觉到林思东身体的变化,耳边听著林思东越来越急促的气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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