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士兵也松开了手里的黑瘦小子,相比较起来,自然还是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美丽少年更值得一试了。
这一次,那黑瘦的少年倒是挺讲义气,他伸手紧紧扯住那个男人,转头对李长欢大喊道:“这位公子,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李长欢轻挑秀眉,淡淡的看着那个少年,道:“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
那少年一怔,才讪笑一声,又松开那男人的衣摆,离得远远的。做这一行,自然是须要眼力的,才能在这一行里混得风生水起。
虽然他只是半道出家,到底是经历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来李长欢的衣料是有价无市的贡品云锦,身上虽无别的配件,但是那股子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又哪里是一般的权势富贵人家可以养的出来的?
再看少年身后的雪地,竟然连个脚印都不曾留下。那功夫自是不必说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乐贤
李长欢还没有出手,紧随其后的高睿就简单利索的把这一堆人解决了。
他倒不是想媚上邀功,只是担心那几个士兵嘴里再说出些难听的话,李长欢若是听了不悦,这个黑水城大概会再度雪上加霜的。
毕竟,李长欢也不是个吃斋念佛的主。
淡淡的扫了一眼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的高睿,李长欢对着那边一脸惊诧的男孩儿勾勾手指。
那个黑手少年回过神来以后,干咽了口口水,把掉在地上的钱袋捡起来,有些舍不得的捏了捏,递给李长欢。
李长欢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那白色锦布上面的污渍,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偏了偏头,用下颌指了指地上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少年见李长欢并没有要收回钱的意思,立刻毫不客气的把钱袋收到怀里。他有些犹豫的看了李长欢和高睿一眼,无疑这两个人都是久居高位的,那神情姿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只是,他却不确定这两个人,或者算上那个漂亮的小朋友,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有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不是个好主意,甚至可能会给他们招致无妄之灾。
“你们是谁?”少年问了一句,又似乎觉得这样不合适,忙加了一句,道:“我叫乐贤,是做,呃……”
乐贤讪讪的住口了。
他这行当虽然自己觉得不丢人,好歹也是一项技术活儿,但是别人不会这么看,特别是刚才才被他偷走了钱的人。
李长欢有些不耐烦,他在宫里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少有人敢反驳她,这个少年不知道而惹得他有些不快了。
轻轻地扯了扯李长欢的衣角,李长安伸出手往他们身后指了指。
循着李长安所知的方向看过去,那边居然有大大小小十数个小孩子远远的站在街道的另一头,怯生生的往这边看过来。
“殿下。”高睿也觉察出来些不对劲了,按照守城的将军夏子毅所言,这城里应是全部都安置好了的,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幼童居无定所呢?
李长欢点点头,转头看着乐贤,道:“你们住在哪里?”
这一回乐贤倒是回答的没有犹豫,道:“城西的破庙里面。”
城西原本是有一座禅院,只是这边一向是信佛的人少,香火不旺盛,后来那些和尚都离开寺院自谋生路去了。
这破庙也就越来越破败,最后让这群孩子给占去,好歹算是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
李长欢和李长安两人进了这座寺院,那原本呆在里面的孩子们却都紧张的躲出去了。
其中还有几个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子怀里抱着几个幼儿,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但是依稀辨别得出其间有些衣料都是上等货色,与这些孩子的体型也不合适,想来不是他们自己的。
乐贤安抚了一下寺院里孩子们的情绪,把大唐里面那堆火拔了拔,弄得更旺了。跳动的火苗上面还架着一口豁了口的瓦罐,里面盛着半瓦罐清水,并着几片不知从哪里拔来的野菜,就算是一锅汤了。
那些孩子们还是离得火堆远远地,因为李长欢和李长安、高睿三人都坐在火堆旁边。而这些孩子们对于大人,已经长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在抢夺生存资源方面,他们永远也比不过那些残忍的成人。
乐贤的故事很简单。
他是个弃儿,被小偷师傅拣着了,带回去抚养,也把他自己谋生的技术交给了自己捡到的这个儿子。
只是还没有交完全套,他就在一次出活儿的时候失了手,被人活活打死。
乐贤便自己四处流浪,他原本是随着一队商队准备去西域的,因为这样的远途买卖,通常都是有暴利可图,他虽然吃不着肉,好歹也能跟着别人喝口汤。
不料商队才入城,就遇上了暴风雪,在这里滞留了一个多月,眼见是不能出关了,商队的少东家便不顾旁人的劝阻,执意要回去江南。
结果,便再无音讯。
乐贤被留了下来,后来才遇见了这些同样是命运坎坷的小孩子们,大家相互扶持着,勉强度日罢了。
这几日严寒更甚,里面有一个孩子病了,那可不是能随便的混弄过去的,必须要白花花的银子才能请动大夫。乐贤便又想到了重操旧业,才有了之前偷李长欢的钱袋一事。
李长欢越听乐贤所讲的故事,眉头就皱得越紧。
朝廷已经免了黑水城今年的各项赋税,要求他们救济流民,再加上后来拨款的三百万两银子和粮草,断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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