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而不散,维纳抓了一把,在手里慢慢将它凝成了冰团。
以你的身体状况,在这样的天气里呆上五小时零四十八分就会感冒生病,如果感冒生病的话会持续约八个小时的全身无力状态,我认为这是得不偿失的换算关系,你有什么意见?;
维纳根本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这个贪玩的小子已经整个滚到了雪堆里蹭了满身的泥水出来,他的鼻子睫毛都凝成了一块块冰晶似的白色,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带着薄雾状的呵气:;奥兰多,一起打雪仗啊!;
回答他的是一块飞出来的黑袍,恰巧盖在了他的脸上。
待他把黑袍穿在身上,奥兰多已经捏着几个雪球走了出来,他的表情是介于不屑与轻松之间的幸灾乐祸:;希望你不要因为你的提议而感到后悔。;
维纳足足挨了十几个雪球之后惊异地发现自己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寒冷他把身上那件和奥兰多一样的黑袍子捻起来揉搓了几下,却并没有发现其与普通衣物的不同。但是它自从穿在身上开始就马上升温,并在适宜的温度下就保持静止不动了,在雪地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除了红肿的耳朵和鼻尖之外,他甚至还出了一身热汗。
就在他怔忪的这个当口,一个足有他半个脑袋大的雪球当头砸了过来,直接将他掀翻在了地上。
他已经不知挨了多少次袭击,而奥兰多身上除了融化的雪花外几乎不染纤尘,他总是略略歪着头打量着维纳,眼睛里涌过的依旧不是维纳所渴盼的感情,而是那些机械的深绿色代码,维纳怀疑自己已经被解剖了无数次,如果有一天奥兰多难以压抑内心的渴望,真的把他绑上了手术台······
所以要不要先想好逃跑方式呢?
本来脑袋里就装满了百分之八十六点五的稻草,结果那些稻草还全被烧光了么?;
奥兰多不满的声音灌进了他的耳洞,维纳心头一震,不由得关注起身边的状况来但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对方不知何时已甩出了多个雪球在他脚边,维纳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刚刚踏前一步便脚底打滑,直接仰面又摔在了地上。
然后一个半凝半散的巨大的雪毯就从上面铺天盖般地坠下,彻底将他掩埋了进去。
奥兰多深深打了个呵欠,拍了拍手上的雪就转身离去了。
本以为维纳应该知难而退地放弃了,结果第二天清晨他刚出实验室,就见维纳甩着满头的汗珠,夹着两个红色的游泳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去游泳吧,我亲爱的蜜糖!;
奥兰多觉得自己的眉毛不由自主地跳了跳:;你称呼我什么?;
维纳却更加莫名其妙:;昨天你也并没有反驳我啊!;
······;
不过今天的奥兰多有些反常,他跟着维纳前进的步伐非常缓慢,好像在顾忌着什么东西,于是维纳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不会游泳?;
奥兰多仿佛被踩住尾巴一般狠狠皱紧了眉头,但他却也没再多言,只是加快步伐跟着维纳走向了泳池。
健身房外面就是一个偌大的恒温泳池,维纳发现他永远也理解不了奥兰多的设计理念,他厌恶这些他认为落后幼稚的科技方式,但他又喜欢这些铺在外面的墨黑而釉亮的瓷砖。当然,这些瓷砖在维纳的要求下被翻新成了乳白的颜色;其实是怕你哪一天穿着那一身黑袍子不小心走到了这里然后分不清你和瓷砖的区别然后掉进了水里没人救你;,这是维纳的原话。
而奥兰多似乎没有足够的耐心听他说完,于是便直接用乳白色的瓷砖堵住了他的嘴。
维纳在这如同河水般碧波荡漾着的泳池边欢呼地大叫了几声,然后就一个猛子扎了进去,他坏心地只穿了件半遮半掩的短裤,矫健的大腿肌肉若隐若现地抖动着线条,在扎进去的瞬间他甚至故意拍起了一个浪花,于是跟在后面的奥兰多从头到脚被浇了个湿透,水花拖曳着浸湿了袍子,他瘦削却紧实的身体轮廓纤毫不差地被展露了个彻底。
你也来一块儿游啊,我亲爱的蜜糖;,维纳从水里冒出头来,他亮晶晶的眼里仿佛栖息着太阳:;你如果不会游泳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啊。;
激怒我是件可笑的事情,维纳先生;,奥兰多中规中矩地坐在泳池边,两条长腿耷拉着垂在下面:;你的多巴胺释放量已经超过了平时的三倍,节椎也比平时增加了零点六度的温压,脊椎抗压能力因此减少了百分之零点八。综合多方面状况而言,如果你继续这么挑衅下去,出现意外的概率也同比上升了百分之五点二八,你要不要继续做这种毫无价值的事情?;
维纳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仿佛受到了什么精神上的打击般垂下头去,被水淋得湿透的额发蔫巴巴地贴在了面颊上,水珠如同断了线般从他眉峰上滚了下去,由于那层散乱的黑线织成的阻碍,奥兰多并不能看到那是泪水还是普通的水迹,于是他慢慢凑过头去······
扑通!;
然后他就重心一斜,整个被维纳掀进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维纳在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路上风驰电掣地前进着”(3)
☆、r11
这个泳池不知是有多深,但是目测根本看不到底端,视线越往底下坠去,那些幽蓝似的深渊就如同巨口般要将其人吞噬下去。原本的喧闹嘈杂和仅剩的人迹都从视线里消失了,奥兰多如同炸弹般整个沉了下去,他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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