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立刻从花痴中清醒过来,敛了嬉皮笑脸正色道:“龙泉确有其事,不过在东海极边之地,女娲娘娘当初炼石补天之时,遗落了一颗五色石,彩石入海幻化成岛,石内原含一颗水珠,那水珠幻化成泉,由夔龙族世代守护,故唤龙泉。那汪泉水蓄在一处五彩溶洞之内,好似清晨繁花蕊中的一颗露珠,周遭情形传言极美极妙,泉水清澈见底,温暖似肤,往里泡一泡,返璞归真,烦忧全消!”
“返璞归真,烦忧全消?”
敖景白咳了咳,续道:“返璞归真即是给你一副全新的躯壳,烦忧全消嘛,似乎是让你忘了前尘旧事……不过那洞口常年被石壁所掩,壁立千仞刀剑莫摧,常法不能进入,……那石壁上有个圆盘,上雕云雷夔龙纹,夔龙是龙族的偏支,独腿无角,却对龙角毕生执念,那圆盘上的那只夔龙头部雕了两枝凹槽,故须得将一对龙角嵌入凹槽,那石壁才能打开。”
凤疏沉吟道:“龙角乃珍稀之物,岂是说得便得?千万年来入龙泉者寥寥,怕也是因为求不到一对龙角……”
“可不是,对于他族来说,得一对龙角难如登天,但若对于龙族,进去的时候将自个儿头上的角锯下来,咔嚓安进去,等到从泉水中出来便得了副新的躯壳,自然长出新角,当年我那变态的小叔叔便是那样干的……”敖景白说着说着抬手摸了摸光洁的额头,满脸感慨,嘶嘶抽气道:“自锯双角,嘶……想想我就疼,哪能下得去手……”
凤疏目光沉然似水,跟随着敖景白的手在他额头徘徊,敖景白悚然道:“你不会打我的龙角的主意吧……莫非你要进龙泉???”
“不是。”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想尽忘前尘,我说你三百年都……”敖景白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望见凤疏瞬间冰点的脸色,立刻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若是化龙化了一半,半龙半鱼进了龙泉会如何?”凤疏从窗户扫了一眼几丈外并排而驶的撵车,余二赖坐在窗户旁边,宽松的青衫子挤出一个一个的小包,凤澶攀在他左肩,本朝窗外张望向飞驰而过的薄雾云彩,对上凤疏的眼神,立刻将头扭过去避开,敖景逸则坐在余二对面,隔着疏落有致的窗格和云彩望不清表情。
“半龙半鱼,莫非是景逸的余大哥?”敖景白灵光一闪,将先前藏到衣袖中的描金折扇又变了出来,拍了拍手心,“怪不得我觉得他周身气息甚是奇怪,妖气中夹着龙气,两股气息互相缠绕纠结……”
凤疏微微点头,“我初遇他时,他周身不见一丝龙气,妖气倒是冲天,不过随着时日推移,龙气渐现渐盛,等到两股气息势均力敌之时,便是两败俱伤之刻。”
“那余大哥岂不是要挂?”敖景白愕然道。
“应是如此,不过若是余二入了龙泉便能绝地逢生,只是不知他返璞归真之后是龙还是鱼?”
“……”敖景白沉吟半响,不确信道:“不是龙便是鱼吧,不过按你刚才所说,你两初遇之时他周身不见一丝龙气,怕是返璞归真后是本相鲤鱼吧……”
凤疏拈着那缕流苏若有所思,最后将它揪了下来,缠在指尖,缓缓道:“是鱼是龙都无妨,是龙便皆大欢喜,若是鱼,不过再送他越一次龙门罢。”
敖景白的目光随着那缕流苏在凤疏指尖缠来绕去,突然哀嚎抱头哭腔道:“凤疏,看在你我从小一同长大,千万别打我龙角的主意……”
见凤疏无甚反应,敖景白更为忐忑,忍不住碎碎念道:“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曾一起偷过王母的蟠桃,撬过南海的明珠,抢过老君的仙丹,掐过嫦娥的玉兔,总角之谊如此深厚,你怎么忍心如此待我……”
凤疏沉下脸来,抬手制住敖景白的哀嚎,“你想太多。”
敖景白闻言随即眉笑颜开,变脸似地换上一副开怀的神情道:“果然好兄弟,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狠辣……”
凤疏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句“少提过去之事”后便垂下眼皮闭目养神,指节却紧掐流苏,微微发白。
敖景白自个儿乐呵了半响,余光打量着凤疏的一双手,突然收声轻叹了口气:“天庭那群墨守成规的老头子的确令人讨厌,难为你千辛万苦地保下澶儿,不过如今澶儿也孵了出来,活蹦乱跳能吃能喝甚是喜人,裳妹妹若是在天有灵也能瞑目,你绷了三百多年,也该缓一缓罢……”
凤疏蓦地睁开眼,斩钉截铁喝道:“闭嘴!”
敖景白吓了一跳,却不怕死地续道:“事已至此,你又何苦将一切罪孽背在身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害的澶儿怕你,蝉衣也恨你,开看些不更好……”
忽听噗嘶一声,却是凤疏指尖的流苏化成齑粉,凤疏冰着张脸,似笑非笑对敖景白道:“敖景白,你如此介意本王看不开,忘不掉,是否是要借本王一对龙角入龙泉?”
敖景白闻言一愣,随即往后瑟缩,“开玩笑,怎么可能。”话罢怔了一会儿,复叹口气,认真道:“我只是想劝劝你……”
凤疏望着面前一同长大的挚友,敖景白一双桃花眼真诚明朗,凤疏心中微叹一句,抬手将掌中的流苏粉末洒往窗外,隐隐的怒气随那粉末凌空渐渐消散不见,最后平静道:“好意心领了,景白,以后莫再说这些,你永远不懂,手刃至亲的感觉是何等刻骨铭心……”
话罢敖景白也再沉默不语,相比凤疏敖景白两人相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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