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说了句马上就回来了,然后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
林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用了,让他快回去吧。
他不知为何,不想让周彦知道自己是孤儿。他又想着,院长奶奶和护工姐姐们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人只要一产生比较之心,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林逸想挺直了腰板站在周彦身边,却无法不去想两人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被自卑与愧疚持续折磨着的小林逸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他的家。
36
林逸在之后的日子里,不知为何碰见周彦的次数变多了。
两人有时就是聊聊天,有时周彦会请他去咖啡店坐坐。
林逸每次和他去咖啡店都有点不自然。周彦有时穿着校服,有时是自己的衣服。但是每一套衣服看起来都很高档,两人一对比,更显得搭配奇怪了。
林逸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觉得别人的目光刺得他有些难受。他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旧的,但是每一件都洗得很干净,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用手搓干净的。护工姐姐们不让他自己洗,可他已经觉得自己是大人了,比他小那么多的孩子们的衣服,姐姐们都有些洗不过来了,这点小事当然要自己做了。
林逸小小声地对周彦说:“要不,我还是走吧。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
周彦向来是目光焦点,对周围人的视线毫不在意,怎么会懂他,以为他真的有事,就说下次再约吧。
林逸看着周彦的背影,心里又是失落又是解脱,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纠在那里,一抽一抽地疼。
这样的日子过得多了,林逸习惯成自然。每次站在周彦学校校门对面等他,都觉得心里很满足。想到周彦,连和别人打架时都走神了,对方一拳打到他胸口,他来不及躲开,硬生生接了这一拳。
周彦不知道他时常打架,其实周彦除了他的名字学校外,对他一无所知。
那天周彦拍了怕他胸口,说他怎么又瘦了。他一下没忍住,痛得弯下了腰。
周彦脸色一变,扶起他,撩开他衣服看。
胸口大片的淤青。
周彦脸色很不好:“那些人又来找你麻烦?”周彦之前遇见几次小混混要打林逸,都被他制止了。
林逸怎么敢说那些人受的伤比他还重,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不小心自己撞到的。”
周彦明显不信,想到那些人,脸上显了点厌恶的神色。
林逸以为他厌恶的是会打架的人,心里有点难受,却忙说道:“我下次会小心的!”
周彦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林逸心里更难受了,想着周彦要是知道自己是常把人揍得很惨的那一方,是不是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37
两人这日子本来过得平平常常,林逸都快有些忘却自己早些时候的自卑了,却突然因为闯出的一人,让林逸一瞬间看清了自己与周彦的差距,不是他忘了,就能被消除的。
林逸靠坐在墙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眼前的人突然踩上他放在地上的手,用脚尖一点一点地碾,他疼得不得了,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叫也叫不出声。
那人抬起他下巴,左右看了看,啧了一声,说长得倒还不错。而后狠狠放下手,在他耳边道:“你真以为周彦拿你当朋友?”
林逸发不出声,他知道这人是谁。
余墨,也许是周彦的朋友,他看见很多次两人有说有笑地并排走着。但是他不懂,他也没有惹这个人,为什么要像那些小混混一样恨不得揍死他。
纵使林逸身经百战,横冲直撞起来很多人不是他对手。但余墨人高马大,初中生比起高中生来,差距也是经验弥补不上的。更何况这人认识周彦,林逸是一点手也不敢还。
余墨揍完他,拍了拍手,冷笑道:“想勾搭周彦,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的那点破事?你这小孩打起架来还真是不要命啊,你说要是周彦知道了,会怎么想你呢?原本以为的乖小孩,没想到是个小流氓啊。”
林逸想说,他才不是小流氓,他从来没有主动打过人。人家一心要揍你,难道放空了让人家打?但是他打了那么多次的架,被他揍趴下的人不计其数,也早就有传言说他除了成绩好外,差不多是个小混混了。他否认的了吗?况且,别人揍他的原因,他回揍的原因,他怎么和周彦说得出口呢?
“你就好好待在你的孤儿院,不要再来找周彦了,你消失几天,他就把你忘了,你以为自己能有多大的存在感?”余墨冷漠地说出这些话,林逸却觉得天都要塌了。
余墨知道自己是孤儿,那周彦会不会知道?那他会怎么想……
“你难道看不出么,周彦和你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呢?每次周彦和你站在一起,你感受不到别人的目光么?真是可笑,要不是你,大概别人会以为你是他家佣人吧。”余墨残忍地说,“不对,就算是他家的佣人,穿的也比你好。你不过是他的消遣,他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也觉得接触这样底层的人很有趣呢。你呢,就算是给他提鞋,也是不配的。”余墨趾高气昂的,把电视剧里学来的语气、台词演了个十成十。
38
林逸没去学校,在孤儿院里养了十几天的伤。这回他脸上的伤,怎么都是瞒不住的。院长奶奶心疼得差点昏过去,问他是不是别人欺负他。
林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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