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追的。那时候没什么网络,想传情只能用纸条情书。张临皓自长个以来,收到的情书不计其数。除却同班同年级的女孩子,还有高年级的学姐。据传言张临皓整日被情书轰炸,甚至有女孩子组团来他们班级参观。
不过张临皓谁都不搭理。
他只是安心学习,无视任何影响他情绪的人和事,像个机器。
我和张夏先是张临皓的反面教材,大概因为张临皓太厉害,因此我和张夏先总是挨训,只消一干点错事就得被大人训“看人张临皓多用功看你们xxxxx”,怪烦的。
张夏先是一百万个不爱学习,好在他聪明,上课随便听一听就能考个班级中等,只是这成绩和张临皓差的太远。
张临皓在初中奋斗了三年,我和张临皓就被念叨了三年,如此直到张临皓初三我们五年级那年,张临皓的牛逼程度更上一层楼。
张临皓直升实验中学高中部重点班,我和张夏先前途堪忧。
实验中学高中部的重点班相当牛逼,倘若不出意外,国内一流大学完全没问题,再努力一把,北大清华也完全有可能。按照张临皓的成绩,保不准就是几年后的清华新生。和张临皓相比,我和张夏先也实在是太废了些。
我和张夏先倒是不愁将来何去何从,机关家属院的小孩自幼知晓自家老爸是如何神通广大,安排自家小孩上个初中,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没有升学压力,张夏先开始学起篮球来。
张夏先好动,在他发觉和一堆同龄男孩一起玩不再有意思的时候,就开始有了真正的“男子汉”意识,想变高变强,想长大,想当男人,于是他主动报了篮球培训班外加跆拳道班。
张夏先问我想不想去,我摇头说不。
张夏先就拿胳膊肘戳我,戏谑道:“赵昴,你每天跟小麻子一起玩,都快成小女孩了。”
夏易融走后,眼镜妹着实难过了很久。她一开始将夏易融的离开归罪于我和张夏先,随着时间流逝她自己就把这事给忘了,再次恢复我们的同窗之谊。眼镜妹从四年级起就开始往杂志社投稿,还真刊登过几首小诗。
至于小班花,依旧和张夏先三天一吵五天一闹,欢喜冤家。
五年级的下学期,张夏先开始每日往体育场跑。他买了最新款的篮球鞋,从最基础的练起,手上磨得全是茧子。跆拳道的热身活动是围着体育场跑十圈,张夏先跑在队伍前端,大声喊着“一二一二”的口号——就在这种夏日傍晚的嘶吼声中,张夏先变声了。
张夏先那段时间嗓子哑的很厉害,一开始家里人都以为他只是过度用嗓,而过了好些天大家才发现,张夏先是真正到了变声期了。这是男孩子开始发育的标志。
虽然小学还未毕业,班里变声的男生已有好几个,这几个男生算是早熟,已经开始讨论起“以后要和哪个女生谈恋爱”这种事了。这时候的“谈恋爱”和张夏先二年级时对小班花说的“喜欢你”已然不一样,前者多了青春期小少年关于爱的渴望与觉醒。以四眼田鸡为首的变声男团问张夏先:“张夏先,咱们班你最喜欢谁?”
“咳——”张夏先咳了声,他嗓子哑,不舒服,“没啊。”
“别装了。”四眼田鸡高深道,“谁不知道你喜欢郑笃艺。”
张夏先嗤笑:“随你们便。”
“你和郑笃艺谈恋爱么,亲过嘴么?”
这话说完几个男生就哄笑,有的脸红有的跃跃欲试,很显然,这是些一早被某些毒害了的小学生。
“恶不恶心…”张夏先厌恶皱眉。
四眼田鸡认为张夏先是在害羞,转过头来问我:“赵昴,你喜欢谁?”我还没吱声,他又说,“该不会是小麻子吧?”
我:……
这个还真没有。我连声都没有变,怎么会想那些问题。再者说,相比较班里的小班花和眼镜妹,我还是更喜欢林西水一些。五年级时林西水大学毕业,他回了国,选择在北京工作,那年代海龟还很珍贵,据说很挣钱。林西水说要带我去北京玩,他说张临皓太冷赵煋太闷,只有赵昴最合拍。林西水只消一夸我,我就脸红。他一直好看,比任何人都好看。
小学五年制,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毕业季。说是毕业季,倒也没什么难过。一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二是成绩好的学生大多进了实验高中,大家都在一个学校时常还是会见面。小学毕业的暑假甚是好,没有暑假作业,尽情玩。
我和张夏先小学毕业,张临皓初中毕业。开学之后我和张夏先上初一,张临皓上高一。难得三个人的暑假如此默契的漫长,家长给我们制定了惨绝人寰的补习计划。
我和张夏先补习初一英语数学,张临皓上高中奥数。除此之外每人必须选一项兴趣爱好,张夏先自然是篮球跆拳道,张临皓依旧是书法象棋,轮到我的时候,我愁眉苦脸选了作文爱好班,还被张夏先嘲笑一番——“我就知道你喜欢小麻子,想和小麻子一起写作文!”
他这是纯放屁。我是想学个钢琴什么的,我妈说钢琴太贵。我说那我学小提琴,我妈说“你就不能捡个便宜点的么,我看这‘快乐作文’就不错,就选这个!”
所以这事真不是我做的主。
我的五年级暑假被那劳什子‘快乐作文’搞得一点都不快乐,一三五上英语数学培训班,二四六‘快乐作文’,一星期就只能休息一次,特难熬。张夏先比我还惨,正是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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