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但是我很庆幸。”
“庆幸什么?”
“至少在我看来,你还是人。”
“这真是一件好事。”
宫九道。
“无论我是不是人,你都注定要死,或者注定要在这个岛上过一辈子。”
“如果我的面前是神是魔,这句话我可能还会信。”
陆小凤道。
“你真是一个找死的人。”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在现在杀我。”
陆小凤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你不会想同花满楼失约,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宫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倒是聪明。”
“最好一直这么聪明。”
他说罢,转身而去。
厅堂里只剩下陆小凤一人。
陆小凤笑了一声。
“花满楼,有朋自远方来,为何还不迎接?”
厅台之后悠悠传来一声叹息。
“身陷囚笼,不知如何相见罢了。”
随着这句话,花满楼自厅台之后走出来。
长身而立,笑容温和,无论何时看他,都是暮春日光下的一碧万里午夜梦回的梨花盛雪,让人的心尖柔软一片。
陆小凤的眼中却忽然流露出一种愤怒。
他很少愤怒。
但是现在,怒火简直从他的心头一直翻滚,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他分明看到,花满楼的身下,一根长长的铁链自他的脚踝而起,通入厅堂之后!
因为那根铁链,花满楼只能站在那里,微笑着,不能再向前走上一步!
“我现在真想杀了宫九。”
陆小凤的面色从未有过的冷肃。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上去丁点也不像是那只无忧无虑快快活活的小凤凰。
花满楼摇了摇头,笑了。
“我的家人还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节操为负值,咳,宫九一直在作死,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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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嫁扔了一个地雷。
多谢,养家糊口就靠你们了,下一篇是我以前想 的一篇文,你们帮我看一看,有吸引力木有,最近在犹豫要不要重新写,╭(╯3╰)╮
第22章 十二
金乌已升,光辉透过窗扉照进云锦榻上,床里少年摸样的人,缓缓的起身,乌发若上好的锦缎顺着雪白的xiè_yī迤逦开来,他静坐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那个代价,如此看来,却还是有些用处。’偏头看向铜镜,镜里的人也正在看他,清朗疏俊,便如九天之上垂云的仙人,无喜,无悲。
他随手将外袍搭在身上,打开房门,早就候在外间的仆从鱼贯而入。
由着他们为他净面,着衣,束发,他微微勾起唇角,阳光落入铜镜中,镜里的少年雪衣乌发,颜容悱恻,一双墨玉眼眸干净温柔的恍如春日里天山之上的雪水,生生的让人觉得江南的春风不及他一丝温柔,江南的桃李菲菲不及他一丝光彩。
哪里还有方才半点无喜无悲的摸样。
‘甚好。’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天很蓝,风很暖。
满枝的花开得正盛,朱红色的花盏在如氲的繁叶中若隐若现,偶有微风掠过,就有花瓣飘飘落下,停在树下人皎若冰雪的衣面上,于是几点淡嫣的绯红便在满目雪白的袍衫间缱绻开来,夹杂着清清淡淡的幽香。
迤逦的黑发明泉一般顺着玉色的肌肤流淌至玉色的锦缎,少年侧卧在细细雕花的紫衫木榻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书卷,褪去了笑意的脸上恍如冰雪砌就,白玉雕成,煌煌如华。
极致的黑,极致的白,在这漫天飞红之中,若最明亮最耀眼的闪电以一种美到极致的姿态,摧枯拉朽,披荆斩棘的震在来人的眼里,生生的,惊心、动魄。
一步一步地走近,杜云下意识的抿唇。
那人抬起头,浓如鸦羽的眼睫下,一双透透彻彻的眸子玉色熏晕,便如九重宫阙之主俯瞰世间,说不出的清冷,道不尽的寒寂。他微微勾起唇角,眼里的冰山雪海却在抬眼间尽数化为春日里天山之上的雪水,干净而温柔。
那一刻的风景,该用怎样的言语去描述?
该用怎样的笔墨去形容?
又该用怎样的灵魂去铭记?
阳光漏了几缕在杜斐的面上,他微微眯了眼,放下手中的书卷,从榻上起得身来,几瓣花从那乌黑的发际,落于那雪色的衣襟上。
杜斐唇角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端正凝肃的青年,“你是?”
一时间,一种酸涩从心里最柔软的角落猛然间袭来,猝不及防,而又势不可挡。‘果然不记得了么?’强压下眸中震荡:“杜云。”
杜斐瞬间明了:“表兄?”
青年默默点头。
“五年不见,我竟是一时没认出来,”杜斐淡淡勾唇,“说起来当年表兄待我可是极好,是我的不是了。”
杜云望着那人面容,浓如鸦羽的眼睫笼着眸光,让他看不清神色。
负于背后的手一点点的握成拳。
“无碍。”
四月十五,宜出行。
杜云找到杜斐的时候,他正沏茶。
茶总有沏好的时候。
“表兄此来有何事?”
杜云敛去目中微光,神色淡淡的道:“大父让我带你去走走。”
闻言,杜斐唇角弯弯:“我正有此意。”
暮春的天空恍若上好的碧瓷,美好的让人的心生生的柔软了下来,屋檐下街道旁,煮着吃食的老者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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