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川坐在床上怔怔地摸自己的小腹,许久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我和久哥的孩子?”他眼前晃过alpha略显憔悴的脸,腰腹边似乎都有了被抚摸的滚烫触觉。
常久心心念念的孩子,兰小川心底最深处的执念,竟在他们分开以后不期而至。兰小川捂着小腹又哭又笑,他发情时日日与常久缠绵也没能怀上,重逢一夜却迎来了期盼许久的孩子,命运当真是奇怪得很。
阿妈很快请来了大夫,确认兰小川怀孕以后兴奋得在屋里来回走动:“小川,常久心里只有你,咱们戏楼以后也靠你了。”
“阿妈,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兰小川轻声细语道,“我不能拖累久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意外……”他说着眼里有了泪,“都怪我,孩子也要跟着我受苦。”
阿妈杵在屋里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问:“你还要躲?”
“躲。”兰小川咬牙点头,“躲到久哥忘了我。”
“说得轻巧……”阿妈冷笑着摇头,“我的戏楼都快被他砸干净了,如果不是这阁楼太过隐蔽又从来没住过人,你早就被逮回去了。”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是久哥人生里的污点,我不配待在他身边……”兰小川着了魔一般嘀咕。
“那孩子呢!”阿妈的话却把他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孩子……是我和久哥的……”兰小川抱着膝盖蜷缩在了床上,“我生下他以后阿妈把他偷偷送去常家好不好?”
“哎呦,你舍得?”
“舍不得……”兰小川摸着小腹不停地掉眼泪,“可我不能让他跟着我一起受苦,再说了,我的身份也会让这个孩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我……我怎么能让久哥的孩子从出生起就和我一样被人耻笑?”
阿妈捏着手帕连连摇头:“小川,你太喜欢常久了。”
“我爱他。”兰小川眼底燃起熊熊的火光,像是把自己的生命点燃了,“只要久哥好,让我死都行。”
阿妈张了张嘴,最后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出去瞧瞧,刚刚和大夫要了方子,你喝了或许舒服些。”
“谢谢阿妈。”兰小川虚弱地笑笑,继而抱着膝盖望着窗户发起了呆。
或许是大夫的药有用,又或许是兰小川肚子里的孩子听话,他慢慢能下床走动了,甚至偶尔还能外出帮阿妈买东西。
临近年关的时候,兰小川的肚子还不太明显,戏楼里不如往日热闹,阿妈也懒散了下来,趁着没客人的时候拉着oa们折腾年货,连兰小川都被拉着一起剪窗花,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得倒真有几分过年的气息。
“小川,你那儿还有纸吗?”阿妈剪着剪着叫起来,“谁那儿还有?”
“我去买罢。”兰小川戴了个厚厚的帽子往屋外走,“阿妈,你等等我。”
“小心些。”阿妈不甚放心他的身子,却怕别的oa说漏了嘴,一直没把兰小川怀孕的事儿透露出去,现在当着旁人的面也不好细说,就对他使了个眼色,“路上滑,千万别跌倒。”
兰小川感激地点了点头,冒着风雪出门,大街上连辆黄包车都没有,猩红色的春联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年味中平添了些许惨淡。兰小川想着这光景只有大的几家商铺开着门,便顶风往那里跑,跑着跑着身子发起热,哈出的雾气氤氲在眼前把视线都糊住了。
可就是这样模糊的视线依旧让他捕捉到了那个深深印在心底的身影。
“久哥……”兰小川颤抖着伸手揉眼睛,“我的久哥……”
常久站在街对面,帮一个人拉开了车门,继而开着车绝尘而去,快得兰小川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久哥?”他追着车跑了几步,忽然惊醒过来,“不行……我……我不能……”兰小川硬撑着转身,冲进商铺的时候却忍不住问,“刚刚……刚刚常家的人是不是来过?”
商铺的伙计正愁没人说话,凑到兰小川面前兴致勃勃地反问:“你说常久吧?”
“对,久……常久。”兰小川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前脚刚走你就进来了。”伙计一边帮兰小川拿彩纸,一边感慨,“这不是快结婚了,来制备些东西。”
兰小川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眼前全是旋转的光斑:“结婚?”
“你不知道?”伙计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这几天报纸都写着呢,常久要结婚了。”
兰小川捂着小腹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好几步,彩纸都没拿就跑出了商铺。
“骗子……”兰小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奔跑,“久哥是骗子!”
“说好了一辈子守着我……说好了爱我……”兰小川跑着跑着就停下了脚步,在茫茫雪地里蹲下身抱住了膝盖,“久哥,我不能没有你啊……”
这时天忽然y-in了,寒风卷着雪片子刀割似的划过兰小川的脸颊,他宛如行尸走r_ou_般回到了戏楼,把阿妈吓得连夜请了大夫,兰小川高烧了好几日,孩子保住了人却不甚清醒,整日抱着被子痴痴地叫常久的名字。
阿妈知道怀孕的oa离不开alpha,急得去了常家好几次,可她的身份不比兰小川好多少,竟连正门都进不去,只得悻悻地回戏楼想法子。
于是这个年,大抵无人过得舒坦。
兰小川稍稍清醒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他的小腹隆起了明显的弧度,穿着厚衣服勉强能遮住,只是走起路来不方便,老是站不稳,阿妈怕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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