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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环绕的大厅,气氛悲凉。大厅里供奉着宁昊天的牌位,灵位前奉了三炷香。宁致远一身素服,与省城分号的王管事聚在一处看着报纸。
宁致远忽将报纸狠狠一摔,吼道:「一派胡言!」
王管事:「除了这份报纸,省城的另外几家报馆也在大肆宣扬老爷就是魔王,在被警察抓走的途中逃跑了,后来又畏罪自杀…」-
宁致远脸色越发铁青。
王管事:「大少爷,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是有人在背后鼓动那些新闻记者,想借机打垮宁家的生意!」
宁致远若有所思,神色凝重。
管家匆匆跑了进来:「大少爷,不好了,咱们香坊有人闹事!」
一辆马车驶近,停在了香坊门口。
宁致远和管家急匆匆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香坊管事连忙迎上:「大少爷,你总算来了!」
众商家看见了宁致远,连忙将宁致远围住。
商家甲:「宁大少爷,谁都知道宁老板抓了不少花女来炼香,听说到现在还有花女没找到,说不定早死了,你们家的香,现在没人敢用!」
宁致远:「诸位老板,我爹的确为了炼香走火入魔,做了一些错事,可他并没有伤害那些姑娘,我早已将那些姑娘放回家去与亲人团聚,还每家赔偿了十亩花田,取得了他们的谅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再说生意归生意,总不能因为我爹生前做了错事,你们就都来退货吧?」
商家甲:「呵呵,宁大少爷说得轻巧!你家出了这么大事,外面都说,你家的香里面有女人的冤魂,你爹是招了报应。现在谁还敢用宁家的香啊?还是请宁少爷给我们退货吧!」
商家乙:「对,我们要退货!」
众商家叫嚷着附和着。
宁致远环顾四周一片喧闹的场景,定定神,一咬牙,转脸向管事:「给他们退货!」
香坊管事:「大少爷,这——?」
宁致远:「只要确认这些香的确是宁家香坊出产,且货品完好无损,愿意退货的,都给他们退了!去吧!」
香坊管事无奈地摇头叹气,转而向诸商家道:「诸位老板,随我进香坊退货吧!」
宁致远目送着众人进店,神色凝重,对管家招了招手,管家连忙靠了上来。
宁致远:「管家,宁家香坊不能就这么倒了,你赶快带人去咱们的钱庄,我们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
管家欲言又止,为难地:「大少爷,我正想告诉你,咱们家接连出了这么多事,现在谣言四起,宁家钱庄发生了挤兑风波…钱庄,现在已经没有现银了!」
一bō_bō的冲击接踵而来,宁致远脚步一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宁致远握着管家过来搀扶的手,强自镇定道:「我们先去铺子收收帐款,看看还有多少银子可使…」
管家与宁致远又驾车来到集市的铺子,还未下车便见铺子伙计们都围在门口吵杂,宁致远下了车后唤掌柜的来,才知道铺子也被勒停,大门上贴着两张明晃晃的封条。
宁致远忽觉头昏脑胀,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管家从后面扶住他,喊了一声,立时清醒了许多。
宁致远定了定神:「让伙计们先回去休息,给他们放假,通知各铺掌柜的明天来宁府一趟。」
说完便径自摇摇晃晃地回了马车。
翌日宁致远拖着疲惫的步子,一身湿淋淋地进了大门,管家立刻迎了上来。管家打量着宁致远:「大少爷,你去哪儿了?我正到处找你呢!唉?怎么不打伞呢?」
宁致远:「没事。掌柜们都到了?等很久了吗?」
管家犹豫着:「不是…」
宁致远:「不是?那门口那些马车?」
管家:「是…香会的元老跟会员…」
宁致远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管家顿了顿小心翼翼道:「那些大户们知道老爷去了,说香会不能群龙无首,他们认定你太年轻,接不了老爷的班,撑不起宁家家业,也没能力承办万国香会,所以…」
宁致远:「所以…要我下台是吗?」
管家艰难的点点头:「他们要…要宁家香坊让出四大镇香会会长的位置,推举文靖昌出任新的四大镇香会会长,承办万国香会。」
宁致远垂在两侧的手指节紧握到发白,晕眩的感觉越来越重。
宁致远:「还有吗?一次讲…」
管家犹豫了会,缓缓说道:「还有…早上花田的工头来报…玫瑰花田…除了少奶奶亲自培植的新品玫瑰,其他…都突然感染了花瘟,不少玫瑰已开始枯萎…」
宁致远大惊:「怎么会这样?」
管家:「这花瘟来势汹汹,只怕要不了几天,所有的花田都会被感染…」
宁致远喃喃自语:「玫瑰香精是所有香料中最基础最重要的香精,没有了玫瑰香精,我们还怎么炼香?」
宁致远开始呵呵的笑:「还有什么?香坊、铺子、花田、钱庄、地位、商誉…还有什么!我宁家还有什么你没拿走的!!」一段话说到最后已是撕心裂肺的吶喊,宁致远呆了一呆,突然一口血喷出,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管家:?*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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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管家在文府大门外焦躁地来回踱着步,神色忧虑。乐颜从大门里赶了出来。
乐颜:「管家!你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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