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放不下,太矛盾了...肖佑有了功名还会回来吗?
张泯或许一生无法出小县城;肖佑或许一生无法回来小县城;他与他或许一生都欠着彼此。
他不明白他的感情,但他知道他对肖佑的感情是不可言喻的矛盾。
半个月,张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想通了一切,平复自己的情绪...
罗芳芳听闻张泯“活”过来了,上门来找张泯,从张泯支支吾吾的解释中听出了一些端倪,想过去想过来也明白了,深呼一口气,喝了口水,忍不住说了句:“你是不是傻!”
“哈?”
“你不知道可以写信啊!虽然难等,但也可以联系上啊。”其实罗芳芳还有一句没说:这智障竟然还没明白他的心意。
算算时日,肖佑肯定还在路上,现在写信过去也差不多了。
张泯写好信,想到个问题,问:“芳芳,寄到哪儿啊?”
正磕着瓜子吃着点心的罗芳芳,尴尬了。
·
也不知是肖佑运气好,一路风平浪静,未曾遇到什么倒霉事。
肖佑生活了几年的上平村属浣州中里县,不算偏僻,但文化较落后,离京城相去甚远。
更别提肖佑想开放心结,看看沿途人文风貌,将他几年学的死东西硬知识转化为灵活可用的,他一个现代人学习这些古文可不容易,只是第一个目的更重要些。
到京城也是近两月中旬过后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热闹无比,两旁的小贩们吆喝声不断,百姓们各个衣着鲜丽,少年一身素袍显得格格不入。
略过他的行人看他长相不错,却穿着不佳,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许鄙夷。少年在人群中发着呆,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若是小泯看到了,肯定很兴奋...叹息一声。
少年回过神匆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无心于这繁华场景。
到处看看望望,找了家栈走进去,订了间不高不就的房间付了押金,叫小二打桶热水,这才洗去多日长徒跋涉的疲累。
抱头蜷缩在床上的少年不自觉的流下眼泪。他唾弃自己,也甚至庆幸是因为小泯才如此。他现在所承受的痛也不过仅次于他死时的痛,那种直入心间的痛。
惟月色静静倾听着。
不知何时,少年才堪堪压住心中酸涩,沉沉睡去。
第二天,肖佑拿起两个大鸡蛋敷着自己红肿到没法见人的眼睛,收拾好心情。
打算先拿以“伊兹文之为用,固众理之所因。恢万里而无阂,通亿载而为津。俯贻则於来叶,仰观象乎古人。济文武於将坠,宣风声於不泯。涂无远而不弥,理无微而弗纶。配沾润於云雨,象变化乎鬼神。被金石而德广,流管弦而日新。”为宗旨的文赋楼开涮。
小茶摊内,有个小伙子对着另个同伴说:“你家媳妇给你写信没?”
青年男子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色,“没呢,我家那口子哪记得我,一心照顾着我儿子去了。”
肖佑一口茶全噗出来了,他咋没想到还可以写信。原谅他内心还是个现代人吧。
小伙子和青年男子止住话头,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肖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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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也不是很久,只是对于张泯来说。
肖佑成了天下文人常聚之地——文赋楼的首个挑战楼主成功之人,同时因此兼任文赋楼的管理者一职,靠着一张舌灿莲花的嘴与不可忽视的才华攒下了不菲的财富。
以上都是张泯从中里县新任县令的县令夫人罗芳芳口中听来的。
罗芳芳早不是当年那个天真乐无忧的小女孩了,挽髻插笄,浅蓝衣衫,端得个温惠贤淑,当初小村子一同长大的小屁孩们各嫁人娶妻,就独独肖佑走了,张泯未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张泯莫要再等了,说肖佑已功名立就怎么还会来这小破地方,骂他傻,怨他痴。
多少小肚鸡肠的人说肖佑薄情不知回乡看望。
张泯面色淡定,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就是这隐忍的模样,更使罗芳芳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声造孽唷,叹自己枉自说了那么多,理理衣裙走了。
再碰到罗芳芳时,张泯只微笑说了一句“我早该想通的。谢谢你。”
“唉。你们的事我是管不着了,你呀还是早点找个归宿吧。”
张泯这两年到了娶亲的年纪,李婶儿找了媒人看了不少姑娘,可张泯一个劲说不好不好,死活不愿去瞧一眼,打过、骂过,都没用。
李婶儿因着这事,憔悴了许多,三十多岁的年纪,白发可劲的冒,叹息充斥着生活。
李婶儿挑了一小块乳白药膏往张泯眼角抹,张泯眯着一只眼睛痛得直吸气。
“哎哟,你爹真是的...净往脸上揍。”李婶儿心疼的表情让张泯心中更是愧疚。
“娘,对不起,我真不想娶亲,对外就说、就说我不能那什么,我不怕笑话。”张泯脸涨得通红。
李婶儿顺手给了自家儿子脑袋一个爆栗,笑骂:“娶个亲说得像逼你嫁人似得!算了,我再和你爹说说。”
岂可知笑容下面是怎样复杂的情况。
笑容渐渐消散,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母子俩沉默不语。
不知多久。
“孩子,你告诉娘,为什么不想娶亲。”
张泯犹豫挣扎片刻,紧握双手。
母子俩谈了一夜,门外的张铁东也听了一夜。
又是闻不可闻的低叹声......
☆、一波狗血
湛蓝的天空中,浅浅几抹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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