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外加还能挖掘出警局里的内鬼,而这些……要真是全部曝光,肯定上头会有一条线给一锅端。
到那个时候,就绝对不是一个人要掉脑袋的问题了。
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心中的那杆天平开始有了倾斜的迹象,那么应该怎么办?
季明泽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生前对自己说的话,父亲……母亲……
那天他兴高采烈的去学校,还在周围伙伴中炫耀着自己的父母是多么称职而优秀的干警,结果一个电话,却从此让他的生活从天堂跌入到地狱。
他是微笑的看着父母走出门的,结果回到家等来的却是被人拿着的两盒冰冷的骨灰。
爸爸……妈妈……
你们认为,我到底能不能成长为你们所公认的骄傲呢?
季明泽的唇边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有些阴沉,在明暗不定的房间里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翟叔……我有个办法……”
沉默半响后,他突然出了声。
翟洪海听到声音,停下脚步来安心听他的对话。
“翟叔,你知道我刚从雨林里回来,对这边的其他事情还不是十分熟悉,所以正因为这样,如果有内鬼的话,说不定……他也不会认识我呢?”
翟洪海抬起头,有些迷茫的望着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
《蜉蝣而上》21
“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情况对我们十分的不利,所以,如果能潜入敌方,摸清底细,可以来个声东击西,趁着……”
“你疯了!”翟洪海顿时明白过来,打断对方的话,大步迈向前走到季明泽身边,“你这完全是冒险!要是对方知道的话你自己不是会被活活送死!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并不知道,这些手续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得下来,批不批准还得上头说了算,培养一个精英需要耗费国家多大的力气,季明泽我不允许你这样轻视生命!”
因为不得不压低声音,却又无法压抑住怒气的面容,季明泽还是轻视的笑笑拍拍翟洪海的肩膀,那神情仿佛只是日常的开玩笑般闲适松散。
“没事的,翟叔,你知道我当初是为了什么信念而干这一行的,那个时候这样的信念就没有变,到现在也不会。”
“况且……翟叔,不是还有你吗?”
他调皮的眨眨眼,那张潦倒众生的面庞顿时散发出一股别样的光彩。
“不行……”翟洪海这次却没有纵容对方,“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答应的,当年……当年启悟就是这样横冲直闯……我没能拦住他……现在的我……绝对不会走那时的老路。”
说道后来,语气算不上坚定,却更觉得有些梗咽。
“我没有忘……”停顿了许久,季明泽突然说道,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老前辈,“翟洪海……别说是你,那可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明泽……”翟洪海无可奈何般放低了语气,有些哀婉的劝道,“同升组……就算,当年悟启调查的是这件案子,也不一定就能证明出……”
“的确,我是搞不清黎秦声那人背后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他一定知道,或者说肯定能得出些什么线索……我父亲和母亲的真正死因。”
“翟叔,我这辈子都敬不了孝道了,至少,还请我能让自己死前瞑目,让爸妈安稳长眠。”
翟洪海咬牙抬头对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他还记得那是多少年前的雨夜,曾经还是年少的孩童在葬礼上哭到几近昏倒,那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隆重葬礼,按照烈士的待遇,给与的是自己最好朋友以及他妻子的厚葬,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提醒着那个依然年幼的少年,在一夜之间从温暖家庭变成了无所求的孤儿。
季悟启和妻子桑梓在警局里是很受人爱戴的夫妻,处事干练,获得过多次的精致勋章,荣立过一等功,光滑之后却为人异常谦和,宽厚仁义,是不可多得的好干警,连同他们的孩子季明泽,在警局里也是人见人爱。
那场葬礼所带来的不仅仅只有悲哀,还有数不尽的仇恨。
不光是自己,一向尊敬着季悟启的其他年轻警力,对于那对夫妇俩的离去,都失声痛哭起来,然后打定主意,一定要抓住罪犯,才能告慰与世长辞之人的英灵。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当初许多的老警员都年事已高,再也没有其他的精力来重新审视那次命案,他们当年花费了无数人力和精力都没能得知最初季悟启到底查到了什么以至于连性命都赔上,幸运的是那时季明泽还小,而父母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外地同外公外婆游玩,因此逃过一劫,似乎敌人也是认为那样太小的孩子必定不会有何作为,所以……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对方。
而事实证明,记忆会随着时间而缓缓淡去,年华会跟着光阴渐渐老化,但是,只有仇恨……不会被遗忘,也不能被遗忘。
季明泽小时候很是讨人喜欢,长着一张白白胖胖的脸蛋,嘴巴很甜,很爱笑,每逢放学时严肃的警局里都能听见那个孩子清脆如同银铃般的欢笑声,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局长也很是宽慰的喜欢这个孩子,每每季明泽都能从老局长那里变戏法般的得到一些糖果,或者是可爱的纸人,然后被母亲桑梓开开心心的领回了家。
所有的,幸福,快乐,以及无法预知的痛苦,没有承受过的孤独,都终止于那个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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