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后背上挨了盛裕几拳,这会儿撞上粗粝的墙壁,疼的脸都扭曲了。
陆河却没放松力道,紧紧的将他压在墙壁上,呼吸急促,声音压着愤怒:“你到底有没有心?”
许嘉承被后背的疼痛折磨,对他的突然发难也没了好脸色:“发什么疯。”
陆河阴沉的盯着他。
许嘉承笑起来,反问:“是谁没良心,是谁qiáng_jiān完了,到现在连句对不起都没有?”
陆河用手指卡住他的下颌:“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你跟个牲口一样发情也是我招的?”许嘉承质问。
陆河加大了力气,许嘉承的下颌骨头被捏的几乎要变了形。
“我那晚不是出于本意。”
许嘉承露出了个刻薄的笑意:“你敢说你那时候没有一丝神智是清醒的?没有一点理智?”
“我是把你当成女人,当成嘉嘉。”陆河急于辩解,可话一出口他又意识到,这太伤人了。然而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来的可能。
许嘉承忍无可忍,推搡他:“那算我倒霉,犯错就要认,被打就立正。我骗了你,你上了我,大家扯平。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不会招惹你。”
陆河听他这么说,原本因为说错话的愧疚又被怒火代替,重复道:“扯平?”
许嘉承直视他,寓意明显。
“先贴上来的是你,现在说要扯平的也是你,你有考虑过别人吗?”陆河哑着声音问。
“那你想怎样,真要再奸两次才能平衡?先说好,我不是女人,你要是对着我这副样子也能发情,我任凭处置。”许嘉承摊开手。
陆河眼睛死死盯着他,良久后疲累的开口:“你口口声声用喜欢来粉饰自私装扮欺骗,把我拖进了深渊。现在却说要扯平……”
许嘉承一言不发。
陆河接着控诉:“你欺骗在先,要人接受你以后再去戳穿谎言,接受真相,考虑性别,你有想过你是多么的自私吗?”
许嘉承身心俱震,垂下眼睛,一贯的伶牙俐齿锱铢必较突然发作不出。
他犯了无法挽救的错误。宋萧萧告诫过他很多次,让他别去掰弯陆河。可他忍不住,随心所欲,不考虑后果,等到无路可走时,才被一招点醒,追悔莫及。
是,这就是自私,极致的自私。他把陆河强行引诱进自己设置的游戏里,却没想过要负责,没想过后果,只为自己开心。
他罪不可赦。
他心里罕见的充满了自厌情绪,像被活生生扒光那层遮羞的皮囊,内里的无耻自私明晃晃暴露人前。
“是我自私,我承认。”许嘉承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多余。
春初.夜晚,零星点点。陆河一番激烈控诉后,渐渐冷静下来。他一团乱麻的脑子里,很多事都没整理清楚,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再回想起来似乎字字如淬了毒的刀。
他从遇到许嘉承开始,就在不停的面对自己的阴暗面和劣根性。
人无完人,他剥开了自己的外壳,才知道原来里面并不是一片干净无暇。他要推翻二十多年来对自我的认知,去重新构筑一个连他自己都厌弃的虚伪而恶心的形象。
“抱歉,我情绪太激动了。”陆河捏了捏鼻根,“那晚的事也是,我承认当时并不是毫无理智,但我依然……”
许嘉承别过脸看向面前的绿化带,他们像两个受人憎恨的可耻的囚犯,在亲手铸造的监牢里剖白罪行,把最难看最无耻的一面摆在对方面前。
残忍的告诉彼此:“看,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用这些卑鄙龌龊的缺点和人性去伤害的你。”
可剖析过后,道歉过后,却又没有任何人期盼着被谅解。
那是奢求,人犯了错只能道歉认罪,谅解你是别人的事。
这时有道稚嫩的童声插进来:“妈妈,那边两个哥哥为什么一直站着不说话。”
女人温和的响起,回答道:“乖,别过去打扰哥哥们。”
脚步声渐行渐远。
许嘉承动了动站的有些僵硬的身体,骨节咔咔作响:“回去吧。”
陆河像尊雕像,又站了片刻,然后转身走了。
许嘉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坐到了冰冷的石板台阶上,久久未动。
第54章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缓缓步上正轨,宋萧萧在在失恋的第二天照常上班下班,盛医生的诊所照样开。
许嘉承和陆河也依旧如此,奔波于工作和生活。
而感情和伤口都悉数掩藏起来,只自己一个人时才会捧到眼前来伤春悲秋。
陆河公司有个新的合同,合作对象是个精英海龟。年纪刚过三十,气质非凡,每每来公司谈合作时,几个小姑娘都要偷偷议论好久。
晚上一起吃饭,陆河的师兄还调侃:“闻轩一来咱们公司,女同事的眼睛都黏上去了,完全看不见我们这几个老腊肉。”
廖闻轩在上座笑道:“别把陆河带进去啊,这才是真的小鲜肉,我可比不上。”
他们第一次谈合作,关系却不错,彼此都聊得来。
“讲起来,之前有听人说廖总这次回国除了工作,还是为了初恋?” 饭桌上有个消息灵通的女性问道。
“是啊。”廖闻轩丝毫没有隐瞒。
一群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廖总初恋是多少岁啊?”有姑娘问道。
“我在国内念大三的时候,他比我小两届。”
人群发出哄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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