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碧得的是胃印戒细胞癌,这种癌症临床很少见,医生都是摸索着用药,什么都不敢保证。梁碧在网上搜索过自己的病症,试图找到一些病友交流经验,也一无所获。
梁玺一直以为她讲这个故事,说的是她自己,孤独的鲸鱼,孤独地游着。
他后来才明白,梁碧是在说他。她说的是,唯一的亲人去世之后的他。
海风肆意地刮着梁玺的脸颊,把眼睛吹得很**。有一瞬间他以为感受到了泪水,伸手一摸,却又什么都没有。
蒋宗瑞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留他一人在甲板上做决定。手中的房卡似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宗仁庆黏腻又渗人的目光仿佛还残留在身上,晚会上蒋宗瑞对宗仁庆说了什么?两个人的几句交谈,就把他卖了吗?
他又想到蒋宗瑞与他分手的那天,跟今晚一样,蒋宗瑞的任何决定都是那样突兀,没有任何征兆,不留给他任何反应时间。
蒋宗瑞做的决定,他只能默默地被动接受。
梁玺握着房卡,用力到几乎嵌进皮肤里。掌心传来疼痛的感觉,他的心里越来越冷,海风吹起他的礼服,带走了身上的温度。薄薄的衣裤贴在他身上,远远看去,像一只摇摇欲坠的海鸟。
没有亲属、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开心的时候无人分享,悲伤的时候无人诉说。一个人孤单地活着,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那个时候,他怎么没有跟着梁碧走呢?
梁玺低头看着海面,邮轮航行到了漂浮着夜光藻的海面,目之所及都是闪烁的微光,像渺小的希望,漂浮在黑暗的海洋。
以前再怎么绝望,他的心里仍有希望。就算不承认,他知道自己从每天的花束和邮件里,努力收集着一点点的希望,期望着有朝一日,可以达成心愿。
可是现在,没有希望了。
他整了整被风吹乱的的礼服,朝着船舱的方向走去。
明明打算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走在路上,他的脑里却不住地回想初遇蒋宗瑞的情景。
被星探领进苍娱的大厦,他紧张憋尿,双脚无论如何也无法向前。星探皱着眉给他指了厕所的方向:“快去快回,等会儿到会议室集合。”
等他从厕所出来,却再也找不到带他来的星探了。好不容易在走廊上待到一个人,他以为对方跟他一样是来面试的,便上前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面试的地方在哪儿吗?”
那人转过身,面容英俊,又不同于银幕上精雕细琢的明星脸,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不修边幅的衬衫牛仔裤,略长的头发有点乱糟糟,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大学生打扮。对方比他高整整大半个头,眼眸低垂,不耐烦地看着他。
梁玺的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明星果然不好当,不会还没出道就把别人给得罪了吧。
那人面色不善地看了他半晌,在他准备缩头道歉之前,**脆利落地转身:“我带你去。”
梁玺惶惶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在反思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同期生。到了门口,对方拉开门示意他先进去,梁玺再次道了谢,脑子一抽想挽回些颜面,郑重地做了个握拳的动作:“一起加油吧!”
那人俯视着他,面无表情。
梁玺惶恐不安地找座位坐下,等到星探介绍对方就是苍娱总裁孙子时,梁玺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枚鸭蛋。
看到他,蒋宗瑞的嘴角第一次流露出了些许笑意。那笑容一闪而过,他却记了很多很多年。
空无一人的甲板如那时的走廊,梁玺停下脚步,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脸颊。不知何时已经潮湿一片。
☆、vol.14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请戳→戳我
liliu.14
苏雁容丧气地把手机待机,放进手包。不知道蒋宗瑞让她们等多久,为了节省电量,乐凝让她关掉了唯一的照明。
衣橱重新陷入了一片沉默的黑暗。
等乐凝的眼睛适应黑暗,她看向苏雁容的眼睛,却发现苏雁容也在看她。与她对视片刻,苏雁容转开眼,朝着衣橱缝隙看去,她动了动,纱质燕尾裙与衣橱的木板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乐凝默不作声地朝她挪了挪,伸手抱住她。
苏雁容□□的后背布满了冷汗,摸上去冰冷无比,像蛇的皮肤。乐凝微微用力,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沿着脊背慢慢抚摸着她。苏雁容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随着乐凝的抚动,慢慢地软化下来,像隔水加热的冰黄油,温顺地盛装在乐凝的怀里。
她没有出声,身体因为忍笑而微微抖动,海浪一般,拍打在乐凝的胸口。
她抬起头,靠近乐凝的耳朵。灼热的气息把轻轻的声音送到乐凝耳中,她说:“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乐凝没说话,惩罚一般地捏了捏她的背。
苏雁容又笑了一会儿,把手从乐凝衣服里收回来,整个人缩在她怀里,拉过乐凝的手,在上面写字: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
乐凝全身一震。原来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毕业旅行的夜晚,两个少女并肩躺在好不容易搭好的帐篷里,乐凝盯着帐篷顶,满心担忧:“我要么再检查一下?万一睡到半夜帐篷塌了怎么办?”
苏雁容不在意地摆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怕,我相信你。困死了,我睡了啊。”
乐凝眨眨眼睛,在黑暗中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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