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脑子有点乱的缘故,不是很听得懂叶怀川的意思,终归不是什么好话,反驳他就输了,虽然已经输了,但会输的更惨。
深谙此道的顾谨行于是自觉的走过去,乖巧道:“最后一题不会做。”
叶怀川也没再为难他,接过试卷一目十行,“是下学期要学的内容,确实有点超纲。”收起原先摊在桌上的书,“坐。”
坐到他身边,顾谨行扫了眼他收到一边的书,是一本类似外国的英文原版书…顾谨行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至于为什么他哥会做下学期才教的题,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叶怀川取过铅笔,将题**里的重要条件都画出来,又提醒了他问题里设有的一个陷阱,并且延伸出去告诉他,以后做题最好都这样,不要因为粗心丢了不该丢的分,然后将这道题所要考查的基础公式和知识点写在一边,和他讲了大致思路……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朱红色的铅笔,指甲修剪的圆润饱满,视线落在米黄的试卷纸上,浓密漆黑的睫毛纤毫毕现,沉缓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讲解着题目,使得枯燥乏味的知识瞬间鲜活起来,笔下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好像也带着遒劲的力度,俊逸的不像话。
他离他很近,就在胳膊动动就能碰到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沐浴露的清爽味道,明明是同一个瓶子里挤出来的,放在他身上好像就顷刻变得让人颠倒痴迷。装作不经意扫了眼叶怀川沉敛雅致的面孔,顾谨行立刻跟触电似的挪开眼神,黏在比较安全的位置——他因握笔而突出的漂亮骨节上。心跳如鼓。
‘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很多次他又欺负他之后,他都升起过这个念头,但过后只要他一个眼神,甚至他都不消做什么,这个赌气一样的念头就跟落进海里的水滴一样,转瞬无影无踪。
“……试着做做看,不确定的话可以写草稿纸上。”
顾谨行精准在顾怀川最后几个字落下的瞬间收回飘忽的思绪,“好的。”尽管心还躁乱的很,他仍然可以面不改色,这是常年磨砺浸淫出来的本事。
“嗯。我去趟卫生间。”叶怀川站起来,修长的身影即使不动声色也有沉沉气势倾轧而下,顷刻将顾谨行笼进了阴影里,“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已经有了让我满意的解答过程,否则。”叶怀川忽然俯身,顾谨行被迫抬头,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幽沉眼眸,听他用温柔的很恐怖的语气说:“把呼啸山庄前五章翻译出来好了。也作为你从头到尾都在走神的惩罚。”指尖轻快的点点放一边的书,“中译英,几十页而已。”
顾谨行:“……”
眨眨眼,直到门被轻声带上,顾谨行才像如梦初醒似的拼接出叶怀川刚才那番话的含义,分分钟踹了那个可恶的哥哥,诚邀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当他的小情人。
叶怀川回来时,顾谨行正背着手装模作样的在巡视他哥那装满一书柜的书,不同于他满书架的灌篮高手万年小学生和各科练习册,叶怀川书柜里的书就有点深奥了,中文偏多,英文也有,几乎涵盖了所有类型,最夸张的是还有一本叫《怎样鉴别黄-色歌曲》。
顾谨行:“……”
他哥不会把应该藏床底下的深夜读物塞错地方了吧?
“猫猫,过来。”
顾谨行一僵,刚刚碰到书的手堪堪停住。
猫猫是他的小名,抹不去的黑历史,因为他小时候是个爱猫狂人,看见黑猫喊猫猫,看见白猫喊猫猫,看见小狗喊猫猫,看见有毛的都喊猫猫。
这个据说是**名的玩意儿,就是叶怀川对他赤果果的嘲笑。
可是为什么,这名字吧,爸妈叫出来他只觉得生无可恋,他哥一喊…苏的他整个人都麻了。
有点忐忑的慢吞吞挪过去,脑子里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那题他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谦虚一点说,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不会错的,那他哥的声音怎么,有点可怕。数数他喊自己**名的次数,屈指可数,具体情形已经记不清。
一面胡思乱想,一边蹭到叶怀川边上,看到他的试卷已经被翻了面,最前面写填空题答案的表格里,一共20道,打了将近一半的叉。
顾谨行:“……”
做题的时候有点恍惚,有几道看着实在烦,就随便蒙了个数字。
“哥,其实我觉得啊,”顾谨行看似镇定的坐回去,开始给他哥洗脑,“才上了一个月的课,总共没讲多少东西,根本不够出一张综合试卷,老师非要硬拼,就只能拿点超纲的东西凑上去。”
“说的对。”叶怀川先是赞同的点头,后又不遗余力的拆台,“所以比起迟早会学到的超纲内容,翻译就显得有意义的多,既能积累语文的课外,又能锻炼英语翻译以及写作能力。”
顾谨行:“……”
言外之意让他有点慌。
叹了口气,“好吧,我总是听哥哥的。”
叶怀川轻轻一笑,“乖。”
“……”其实剧情不该是这种走向……顾谨行欲言又止的看着叶怀川。
“行了,回去休息吧,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像是看破他的心思,他哥温和道。
这么好说话?顾谨行惊疑不定,“真的?”
叶怀川掀了掀眼帘,凉凉道:“顾谨行,翻不翻你都不乐意,怎么比女人还烦。”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啊,实在是你前科太多,顾谨行委屈唧唧的想。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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