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忍不住叹口气。不能怪杏子乱讲话,他们两人现在这样子黏在一起,别说旁人看了要误会,连他自己都胡思乱想起来了。
“我说柳生啊。”
“嗯?”
“你真的不必每天来接我。你不累吗?”
柳生摇头,重复了一次先前说过的名言“警觉是保护生命唯一的药”。
“那也不必呃……贴这么紧。我不会走丢的。”
“不舒服吗?”
“也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李康隆知道自己正在脸红。“这样看起来怪怪的……虽然现在路上没什么路人啦。”
“好吧,那用牵的。”
柳生从善如流地松开手臂,改牵起李康隆的手,十指交扣握得很牢很牢。
用牵的看起来不会比较好啊——李康隆脸红红到耳根去了。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柳生忽然开始说故事。“有个母亲牵着四岁的女儿出门,母女两人走到候车处等公车,公车快进站时,母亲暂时松开女儿的手,低头翻找零钱。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当她拿好零钱,再朝女儿伸出手,女儿却已经不见了。”
“……”
“母亲伸出的手在寒风中颤抖,得不到女儿的回应;那双柔软小手的温度彷佛还留在掌心,女儿却永远地消失了。失去女儿的母亲伤心欲绝,一生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放开她的手。女儿还那么小,她却再也无法向妈妈撒娇,再也吃不到妈妈亲手做的苹果派……这都是因为妈妈松开了她的手。”
李康隆听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好好知道了我是不会放手的。”
“嗯。”柳生状甚满意,脸上充满“孺子可教”的欣慰。
“其其其其实。”柳生掌心传来的热度像是种甜蜜的拷问。李康隆困难地吞着口水。“你给我的手指虎我都有带着。”
柳生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但那是以防万一,现在我在你身边,当然由我自己保护你。”
明明脚下踩的是平稳的红砖人行道,李康隆却又产生了置身吊桥上的错觉。还是座横在万仞深谷上方迎着山风左摇右晃的那种超惊险吊桥。
“柳生,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对你有责任。”
柳生答得理所当然。他的回答让李康隆想起小王子,狐狸对拥有一头金发的小王子说,“你对你的玫瑰有责任”。
凉凉的夜风吹起柳生前额的黑发。李康隆看呆了。他想自己应该也会像那只狐狸一样,会因为那金黄色的联想而从此爱上风吹过麦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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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盈,你在哪里?”
“唉呀,这问题问得真好,我正在我们约好的咖啡馆里坐立难安左右张望等候寿星老哥你大驾光临啊。”妹妹的声音含着怨气。
“对不起啦对不起我看错时间了!”远远看见马路对面咖啡馆的招牌,李康隆拉着柳生一边道歉一边狂奔。“我们快到了!你和你……呃,你朋友,你们等很久了吗?”
李康盈哼了一声。“我们很准时的,呆坐在这里快三十分钟,你当面再切腹吧!”
“啊啊啊糟糕啦……”
电话被干脆地挂掉,李康隆笑着惨叫,努力想跑快一点。柳生跨大脚步跟着他跑。
“距离那么近,用跑的跟用走的其实差不了几十秒。”
“你不懂啦,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李康隆气喘吁吁。“用跑的会喘、会流汗,看起来比较有亡羊补牢的诚意……”
“这样啊。”
抵达咖啡馆,开门后迎面袭来的冷气让李康隆抖了一下。在等待服务生带位的空档,他发现同样跑了一段路的柳生倒是神色如常,一点汗也没流。
“像你这样凉凉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没诚意,让人更生气。”李康隆扯着胸口的衣服,把微微汗湿的布料拉离肌肤表面。
柳生笑道:“让人生气的是迟到而不是诚意。你已经迟到了。”
“所以我说‘更’生气啊。你好歹也假装喘一下。”他可是喘得货真价实。
“少蠢了。”柳生骂了他一句,嘴角还是带着笑。
服务生拿着菜单回到玄关,盯着柳生看了三秒,才结结巴巴地说“请往这边走”,带两人走上店内的回旋楼梯。
平日的中午客人不多,他们被安排在二楼靠窗的六人座位。
看见两人出现,李康盈站起身来,双手插腰,脸上却笑眯眯地,显然没在生气。
“总算出现了,生日快乐啊老哥。”
“对不起啦,让你们等那么久。”
对话间,兄妹两人同时转动眼珠,观察对方身边的人。
看见李康盈旁边坐着的是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李康隆有点惊讶。他本来以为妹妹这次是要带男朋友来让他鉴定的。
“哥,她是小年,我们隔壁班的。”
以女孩而言,小年的个子算高,削瘦单薄的肩膀和几乎没什么曲线的胸部让她看起来像个少年;但她有张柔美至极的瓜子脸,修眉端鼻,长睫大眼,衬着清汤挂面的标准学生头,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印象。李康隆着实惊艳了一下。
“李大哥你好,祝你生日快乐。”小年有礼地点头微笑。
“啊,谢谢谢谢……”
李康隆拉着柳生坐到两名少女对面,正想跟她们介绍这位“室友”,就听见李康盈略嫌活泼的声音:“你就是柳生?你真的是杀手?小年小年,他就是那个杀手,之前跟你说过的……欸你真的很帅耶!长这么帅应该要当偶像,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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