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宁一脸淡漠地看着他,语气疏离,笑意客套,和对待其他客户没什么区别。陈年旧事再提已经没意思了,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的亲情,甚至,从来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逃避不是一个成功企业家该有的心态,阿依莎,你认为我很想**涉你的生活吗?”拉赫曼有点生气于她的态度,板起了脸,“你和我回去,一样可以自由工作,我会给你提供更好的条件,但是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你也必须面对。”
“哦,那就说吧。”顾殊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事不关己的样子。
男人顿时语塞,被她冷漠的表情弄得不知道说什么,他双手遮着脸,叹了口气,“我和你妈妈不是婚姻关系中的合法夫妻,在中国不是,在迪拜更不是,而且,她的职业…”
“是个妓齤女。”
“……”
“继续说。”顾殊宁挑了挑眉,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这一点我很抱歉,阿依莎,当年完全是个意外,我也不能背弃自己的信仰…”男人撑着额头,目光落在皮鞋上,看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对上顾殊宁嘲讽的视线。
他知道是这样的场面,也知道这一趟可能会白来,在他的国家他的信仰里,女儿不是那么重要,他完全可以忽视,反正也不过是个yī_yè_qíng后的产物…
可是,多年来他心中总有个疙瘩,不把其中缘由解释清楚,心里不得安宁。过去每每看到这孩子的照片,还是很喜欢的。
顾殊宁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完全和自己没有关系。拉赫曼伸手从上衣内口袋掏出一叠巴掌大的照片,递给她,“这是从你三岁到十五岁这段时间里,你妈妈寄给我的照片,后来突然中断,我不知道是为什么…阿依莎,我留意你的消息很久了,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每年一张照片,记录着顾殊宁从三岁到十五岁的成长变化,小小的她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越长大越像父亲,那张被母亲整天叨叨的脸,也日渐完美,任何一个角度拍过去都是杂志封面。
这些都是顾殊宁不知道的,母亲偷偷寄照片过去,一直瞒着她。那么,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看着这些照片,顾殊宁脸上的寒冰渐渐融化,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了解她的人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往事。
“其实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高兴,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的,我希望你能和我回迪拜发展,因为这里…”拉赫曼凝视着顾殊宁那张和自己过于相似的脸,眼底一片柔软,他可以不爱那个女人,但不可以不接受自己的孩子。
说到后面,他的脸色沉重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顾殊宁狐疑地看着他:“这里什么?”
“这里…有一些对你不利的人和事…你最好移民吧,即使不是去迪拜,也可以去别的国家,阿依莎,你知道你妈妈的死…”男人低下头,不断地动着自己的手,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更不知是否该说。
可话里的关键信息被顾殊宁敏感地捕捉到,她直接忽略了男人的犹疑,厉声道:“我妈死了用得着你过问吗?”
拉赫曼讶异地抬头看着她,一副冤得不行的样子,解释道:“不,阿依莎,我是说…你妈妈的死因,可能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那么简单…”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拉赫曼看着她的眼睛,和自己如出一撤的深邃,一时语塞,“我们能心平气和的谈话吗?不要这么针锋相对的…”
气氛沉了十几秒,顾殊宁眼里的倔强终于褪去,脸色缓和了些,她别开目光:“你说吧,我听着。”
虽然过去的事情她不想提起,但关于母亲的死,实在有着太多的疑点。记得当时那个尸体惨不忍睹,要不是母亲随身带的拎包里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她真认不出来。肇事司机开的是大货车,据说是座位太高没看到下方有人,直接碾过去…总之,那司机现在还在监狱里没出来。
真的只是事故吗,真的只是巧合吗?顾殊宁记得那时正逢一个什么选举,新闻到处播报某某长被查,某某长上任,全国上下风声鹤唳,高层敏感的很。家里每天来来往往各种男人,她只当是母亲习以为常的“客人”。
随着年龄增长,她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看过听过经历过的都逐渐深刻,便开始怀疑事件的真相。可如果是蓄意谋杀,为什么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没事呢?不该全部灭口吗?
“我不了解你们中国的官员等级,但那个人很厉害,阿依莎,你应该记得有个经常在你母亲身边的…叔叔?”拉赫曼捏了捏鼻梁,这是他费神时的习惯性动作,“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顾殊宁留意到他的捏鼻子动作,不禁感叹,这也太像自己了,她思考的时候也喜欢捏捏鼻梁。
“那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拉赫曼说的这位“叔叔”,是顾殊宁家的常客,似乎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他就跟母亲有着密切的来往,而且…好像也很喜欢自己。
她只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什么官员,和母亲其他的“客人”不太一样,经常来看望她们母女,逢年过节还会送很多礼物,见着她就抱一抱,直到母亲死前的两个月,他和母亲大吵一架,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后来母亲出了车祸,尸体面目全非,直到现在,那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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