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科打诨几句,总算将这话头别开了。
燕清问道:“子龙伤势如何?”
郭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笑盈盈道:“说来有趣。分明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沉重伤情,子龙却在第二日就能下床行动,那般生龙活虎,连医者也大叹不可思议。而最广为流传的说法,便是重光于那夜悯其忠义,渡了口仙气给他。”
燕清面色如常,不理他最后那句调侃:“如此甚好,攻荆一事,可离不得子龙这员大将,他既已痊愈,也可命他整军,速做拔营准备了。”
郭嘉道:“不等开春?”
“不是说过了么,”燕清淡笑道:“不想等了。”
吕布势竟破天荒地于这寒冬腊月中调动兵马,且阵仗不小,当然瞒不过诸侯耳目。
思及许城中接连发生的两场大事,他们具都以为,是吕布遭益州刘焉的手段彻底激怒,要似当年的曹阿瞒那般,越司隶西伐去了。
单以州郡实力做对比,单据益州的刘焉,自比吕布要差上许多,可一方长途跋涉、路途遥远,另一方以逸待劳,补给方便,还有川道崎岖,天险环绕,那虎牢关名震天下的恶虎,恐怕得在狂傲下栽个大跟头了。
刘表也只在最开始经帐中蒯良、韩嵩提醒后,严阵以待了一会,后见吕布气势汹汹,却根本不似冲荆而来,只将剑尖直指益州凉州,就放下戒心,一如既往地举办宴会,款待清谈之客了。
吕布要真想对他下手,早几个月前,就可将刘备之事栽赃到他头上,一并混入谋反逆臣当中杀了,何必客气放他回荆?
刘表想透这点后,还发信一封,假意问吕布是否要借道入益。
燕清痛快地表达了谢意,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刘表更放下心来,不再管杞人忧天的蒯良二人终日唉声叹气,也不想对上那两张如有大祸临头哀愁面容,见刘琦身体恢复,他又跟被冷落怕了、做出柔情小意姿态的蔡氏重归于好,似蜜里调油,还陪她回族中访亲了一趟。
益州张松却窥破了吕布的真实图谋,将这告予刘焉知晓。
刘焉虽将信将疑,却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清楚得很:若荆州沦陷,当日功败垂成,与吕布有切齿之仇的益州,不就将面临正面受敌的凶险处境了?
即刻休书一封,派出数名信使,让刘表务必莫要掉以轻心,严加提防。
可惜路途遥远,不等信使翻山越岭,抵达荆州,对方就已遭遇不测。
与爱妻蔡氏访完族亲的刘表,在归途中一次下车进食当中,饭尚未没吃上,就吃了耐心埋伏在丛杂树木当中、真正是恭候多时的马忠的倏然一箭。
听得铮一声弓弦颤动,那劲道威猛的箭矢在所有侍卫反应过来之前,就无比迅捷地穿透了荆州刺史那虽擅高谈阔论、却脆弱万分的咽喉。
距他最近、言笑晏晏的蔡氏先被腥红滚热的鲜血溅了满头满脸,接着又被轰然倒下的尸身压得摔在沙土地上,嘶哑地惊叫数声,就彻底晕厥过去了。
马忠确定这一击得手后,刘表必死无疑,再不管他们兵荒马乱,迅速收好弩箭,沿事先备好的路线逃去。
待兵士们搜索到他先前藏身的这一带,浩浩荡荡地发起搜捕时,马忠已在飞驰的骏马上写完了复命的信函,吹哨引来飞鸽好将信帛缚上,接着专心赶路了。
于是在主公遇刺毙命的荆州乱成一片,蔡氏一族趁机将刘琦驱离州治,奉刘琮上位,再给刘表举哀报丧时,就得到了吕布势趁火打劫,大兵压境的噩耗。
他们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儿终于想到似乎还有些先见之明、只当是未被刘表采纳意见的蒯良了,可蒯良却在刘表身死后就大叹三声,回了蒯家足不出户,这会也闭门拒见。
哪怕蔡瑁欲要威逼利诱,也不敢做得太过——蒯氏一族于荆州根深蒂固,亦颇有威望,不是任他们欺凌的寒门弱阀。
蒯良只给了他们四个字:“大势已去。”
蔡瑁怒得将那纸条撕得粉碎,可不等他气急败坏,吕布麾下的甘宁所率的水军,就已跟文聘的兵马交上手了。
黄祖要领兵解围,却半路被那威名赫赫的猛将赵云所截,被打得落花流水,只能回城不动。
而愿服从刘琮调度的,还有镇守长沙攸县的刘表从子刘磐,同蔡瑁一起统领另一支水军的刘表外甥张允,具都自顾不暇,被吕布帐中悍将带兵打得眼冒金星。
不仅如此,因前荆州牧刘表偏向文人墨客,他们虽称不上缺兵少将,可拿去跟吕布一比,阵营就显得很是磕碜了。
吕布仗着自己势中悍将如云,竟奢侈地分出十路人马,从不同方向行进,各自进攻。
打得毫无防备的各个郡县欲哭无泪,有的看清实力悬殊,当场归降,有的顽抗到底,则被血洗。
求援的书信似雪花片一般堆在了刘琮的案桌上,荆州新主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接任,就落得这般无解难题,只得求助于蔡瑁。
蔡瑁也是焦头烂额,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再傻,此时此刻也能看出吕布打一开始做的军事布置,全是冲荆州来的。可再骂其狡诈阴险,也于事无补。
负隅顽抗的下场,也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一旦城破,平民还好,士卒却遭屠杀殆尽,以儆效尤。
就在这时,蔡瑁忽听得下人来报,是他那姐姐蔡氏求见。
且说蔡氏那日被吓得精神恍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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