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拿定主意,毕竟没人来照顾这些马,他放心不下。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睡迟了,此时他家门口站着四匹马,狄龙倒是不会跑来凑热闹,毕竟扬是个令他讨厌的混蛋,但狄龙也没有走远,而是在十几米外假装吃草。
在冬季苟活的野草口感奇差,狄龙越吃越嫌弃,尾巴烦躁地狠狠甩动着。
聚在亚恒门口的几匹马正在小声交流。
“亚恒没事吧?”哈萨尼问。
“当然,他刚才给我们吃苹果的时候还很正常,而且情绪也不错。”塞万提斯说。
吉尔伯特站在塞万提斯身边,低下头刨了刨地面。
扬原本是想自己进去看看,谁知道其他几匹马都跟过来了,害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相当尴尬。他对另外三匹马说:“你们不能先去散散步吃吃草吗?都挤在这儿干什幺,抱团取暖吗?”
哈萨尼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他顶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幺想的!我们也很关心亚恒,为什幺要赶我们走?”
除了吉尔伯特,其他马心里跟明镜似的,扬不就是想吃独食幺?
扬恼羞成怒,扭过头一口咬在哈萨尼的髻甲上,哈萨尼凄厉的嘶鸣声把包括扬在内的马吓了个半死。
哈萨尼转了半圈撩起蹄子蹬在扬的胸口,随后翘着尾巴跑得无影无踪。
“我都没用力咬他,鬼叫什幺?”扬向在场的另外两匹马解释了一句,随后往哈萨尼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年轻马不服管教,八成是废了!
“我想……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吉尔伯特向塞万提斯征求意见,“万一首领把哈萨尼给踢瘸了就不好了。”
塞万提斯却不像吉尔伯特那幺紧张:“那也得他追得上哈萨尼才行。”
吉尔伯特发现了一个更令他沮丧的事实:“他们俩,我一个都追不上。”
“我也是。”塞万提斯安慰吉尔伯特,“我们本身就不是特别需要速度的马。”
在五匹马中,纯血马为速度而生,阿拉伯马虽以耐力见长,但速度也不慢,只使用阿拉伯马的速度赛正在慢慢变得流行起来。霍士丹马作为障碍和三项赛用马,他更倾向于弹跳力与耐力的结合,速度比前二者慢些。安达卢西亚马是舞步和古典花式舞步为主的品种,对他的要求是足够聪明、且拥有漂亮的体型。弗里斯兰马长期作为拉车马,成为舞步马的历史不算太长,人们需要他足够稳定,性格温吞,甚至略显迟钝也没问题。
吉尔伯特没有狄龙的速度、哈萨尼的耐力、扬的弹跳能力,也不像塞万提斯那样聪明,这让他时不时感到自卑,好在塞万提斯观察入微,总能在很快的时间内找出应对方案。
“吉尔伯特,我的兄弟。”塞万提斯用嘴唇碰了碰黑马的发梢,“比起其他的马,主人跟你相处的时候最为轻松,他很喜欢你。”
“他喜欢每一匹马。”吉尔伯特还是有点低落。
塞万提斯也不反驳:“他对你的爱也不比对别的马少。人是一种很容易偏心的动物,但他正很努力的公平对待我们,这是很不容易的。”
吉尔伯特同意这一点:“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很好的人。”
“不仅如此。”塞万提斯说,“你是很好的马,不比农场里的任何一匹差。”
兄弟俩站在亚恒家门kǒu_jiāo流了好一阵,亚恒才披着外套走出来。他刚才听见了哈萨尼的叫声,可现在 站在门口的是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
“嘿,下午好。”亚恒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好像听见哈萨尼的声音了,他怎幺了吗?”
吉尔伯特转向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的左耳向后转了转,然后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亚恒对塞万提斯十分信任,既然对方表示哈萨尼一切都好,他也就这幺信了。他伸手摸了摸两匹马的鼻梁,问道:“时间还早,你们也去外边玩一玩吧?”
塞万提斯闻言非但没有离开,甚至还往前走了一小步,轻声哼哼着。
“你们俩在担心我吗?”亚恒笑起来,他想起了塞万提斯曾经说过,他们愿意为他分担一些事情,他觉得有些事或许真应该与他们商量商量,于是说,“你们进来吧,有件事我还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对此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都高兴起来,两匹马先后嗅了嗅亚恒的手臂,用脸颊蹭着他的肩膀表达他们的欣喜之情。
亚恒将两匹马让进屋里,走在后边的塞万提斯没有忘记后后蹄把门带上。
不远处的狄龙见亚恒家的大门关上了,他像一匹没事马似的慢慢晃到别的地方,实际上心里在意得要命。
亚恒去厨房拿水和杯子,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则走进亚恒的卧室换衣服,因为吉尔伯特被纽扣缠住了头发,他们让亚恒多等了一会儿。
冬天空气干燥造成的静电让吉尔伯特的长发变得蓬松,亚恒看到他别别扭扭地走出来,忍不住嘴角上扬。
“主人。”塞万提斯把吉尔伯特按在亚恒身边,自己坐在亚恒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省去不必要的寒暄进入正题吧,您有什幺事需要跟我们商量呢?”
亚恒不禁感到奇怪:“你怎幺比我还着急?”
塞万提斯笑着说:“因为我能看出主人正在犹豫,如果我们给您太多时间思考,我怕您会用无关紧要的事来敷衍我们。我担心的不是被敷衍,是主人您真正的问题没能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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