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着没人在了,去看看他最后一面.
尤钰段拧不过我,便要井阳先走.
我本不想他也跟着的,但他不放心我便随我一起去,快到小阿牛墓前的时候,我便不准尤钰段跟着了,他只好在远处看着我.
我站在小阿牛的墓旁,他的墓前还有刚刚烧纸的灰烬,土也都是刚翻新的样子.那天他手里拿的那把木剑,此时也被插在他的墓前.
曾经如此鲜活年轻的生命,曾经如此欢快活泼的生命,生生陨逝在我的面前,而我无能为力.
请问,你认识我们家小阿牛么.
不知什么时候,我身旁走进了一个青年人,眉目有些沧桑,但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一个木篮子,好像是饭菜,他有些不好意思,左手搓着右手,手上似乎磨了厚厚的茧.
我对着他笑了笑,示意他我无法说话.
他放心了下来,将饭菜拿出来,慢慢摆好.然后用他的手抚摸着那把木剑,喃喃自语说,这是小阿牛最喜欢的玩具,他总说,将来要当一个除恶扬善的大侠.
他说着说着,情绪有些失控,低着头默默地抹眼泪.
那天,有个奇怪的人向我询问购买木材的事,我就不应该告诉他.他有些愤恨,攥紧了拳头.
我心头一惊,正写字想问他,那是怎样的人.
他似乎知道我可能会问什么,慢慢的说,那人长得很普通,只是有点很奇怪,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会在腰间挂着好多剑.
笔瞬间被我掰断,我认识的腰间挂着这么多剑的人只有一个.
矢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上本没有善恶之分
第十七章
我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尤钰段已经移身到我面前.
他左手伸过来捂住我的眼睛,右手挥刀,甚至都没听见那人的嘶喊,他的生命气息就消失了.
这不可能.我瞬身发凉,全身无力,大脑空白,被尤钰段抱着运功,飞回客栈.
井阳早已到了客栈,见我回来的时候有些不对,却被尤钰段冰凉的眼神吓退.
我被他放在床上,他轻轻地对我说,疏儿,你要信我.
他的声音尽管温柔却也带了野兽般嗜血的冷酷.
我大力地推开他,侧身躺在床上.
我早该想到,这次事件不该和尤钰段无关,只是没想到放出消息组织大会的人竟是他,只是但他结集了江湖各大门派来讨伐自己定有目的.但这目的,我却如何都猜不出来.
但我觉得心凉,我没想到这件事会是我这样亲密的人做的,他陪着我调查,他告诉我他对我好,而我也决定要跟他走.
尤钰段默默站在我的身后,一声不吭,或许他做了这件事,还有些心虚.
我从床上下来,找了纸笔,写道,你走.
他眼神里一慌,靠近了来,紧紧抱着我说,疏儿,我是有苦衷的,你要信我.
我继续写着,我当然信你,但我这几天可能忘了,你是个多么残酷的人.
写下这些话,我心里如刀割,手指不停地在颤抖,我甚至都不敢看他,但我知道他看到我的话后,身体也不住地颤抖.
我发现,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面对他了,就算我们曾经多么如胶似漆,就算我曾想跟着他和他在一起,但我现在甚至都不敢看他.
相互沉默的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我似乎随时都会卸下我的冷漠,只好紧紧攥着那支笔.
尤钰段顿了顿,缓缓说,只要你原谅我,我随时都会回到你身边.
他退了几步,静静地看了我几眼,越窗而出.
我这时才松开手,发现手心里都是汗,但我的眼泪却先淹没了纸张.
整理好心情再出门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井阳紧张地看着我,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好对着他苦笑了几下.
他看我脸色确实不好,也不多逼问我,两人无言也无滋无味地吃完了午饭,井阳本想再去那些人家看看的,我挥手止住了他.
回到房间里,我拿出纸笔写道,不用查了,这件事是洄渊宫干的.
井阳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这不可能,这次大会是来讨伐洄渊宫的.
我继续写道,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可以确定了.
你.......怎么确定的.井阳怀疑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能告诉你.我拼命地忍住眼泪,来掩饰我的悲伤.
井阳靠近了来,手臂拍着我的肩膀说,没关系,但我希望你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否则石项大哥一定会伤心的.
我眼泪顿时失控,靠着井阳就哭起来.我忽然发现,我们这样的无能为力,我们就算知道了谁是幕后凶手,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而我竟然还为杀死那些无辜的人的魔头掉眼泪.
石项大哥,知道我们这么努力,也一定会欣慰的,只可惜我们不能为他报仇了.井阳轻柔地拍着我的肩,一边替我抹着眼泪.
那我们现在出发去看看他好不好.
我哽咽地点点头,便跟着井阳出去.
石项妻女没有将石项带回老家,而是将后事都在这附近办了,在客栈东边差不多十多里的地方,几乎埋葬了所有这次遇难者的遗体.荒凉的土地上面,一夜之间崛起许多坟墓,凄寒无比.
石项墓前石碑的字,是井阳亲手刻上去的,石项妻女还在墓前,见我过来,忙关心我的身体.我身上早就没有了疼痛,但我看见小金铃一身白衣,心就如同被碾碎了一般.
汹涌而至的愧疚感顿时使我难过的很,我不敢去想我早晨还和她的杀父仇人在一起卿卿我我,那份无地自容让我面对着她,什么都不敢做.
井阳看我表情不太好,便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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