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从三千米高空直直地坠向了翻卷的波浪中,而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肖楠的双手猛的抠在光滑玻璃上,手指抓挠在玻璃上的声音尖锐得刺耳,短短几个小时的压力和极悲终於让这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失去了全部意识。
皱着眉看着晕倒在机舱门口的肖楠,韩诚抬起手按下了手旁的通讯器。
“少爷。”陈叔机械的声音响起。
“照顾好那个人,加快速度回本部。”依旧是无比简单的语言,韩诚说完後便关闭了通讯器。
听到通讯器那边传来的忙音,陈叔叹了口气看着身边从上次通讯器响便一直以无比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肖父。
“放心,肖楠不会有事,少爷顶多教训他一下。”
接触到肖父眼里仍旧浓重的担心意味,陈叔还是没忍住已经出口的安慰,在接触到肖父更加担心的眼神後,陈叔不自觉地瞥过眼去,韩诚的教训,任谁都不敢小瞧。
纵使陈叔是黑道中人,面对帮派的叛徒和所要暗杀对象绝不会手软,但陈叔也是父亲,也有个和肖楠差不多大的女儿,却很难见上一面。每当韩诚给陈叔放假回家的时候,陈叔都会以自己在刀口舔血这麽多年,树敌无数,也许不知道哪天便会被街边呼啸而来的子弹开了脑瓢,又怎麽敢和自己的亲人随意见面为借口拒绝韩诚的好意。
但肖楠和肖父就不同了,他们虽然都在一个大院中生活,但要见上一面,除非上天恩赐,而他们的上天只有一个,那便是韩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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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整个空间里只能听见直升机螺旋桨快速转动的声音,而韩诚正在一个下人的伺候下用着晚餐。
木讷的眼神转了一圈,肖楠这才发现,在韩诚所坐位置的背後,还有一个小小的舱门,或许这个下人今天一天都是呆在那儿的吧。
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不断侵略着肖楠的嗅觉,但是因为连喝了五杯红酒的他,除了越想忽略便越强烈的痛意,再难被其他感受吸引注意。
这样痛也好,至少可以稍稍与心里的痛抗衡,就在不久前,自己失去了父亲,自己百般顺服和求饶都没有救回的父亲。肖楠心里这样想着,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
但肖楠沈默,不代表韩诚也会沈默。
将手里银亮的叉子放下,韩诚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去给他煮份小米粥来。”
“我吃不下,主人。”惊讶於韩诚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自己,但考虑到此刻腹中强烈的不适,肖楠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至少提前拒绝总比一会勉强吃了再吐出来沾染了韩诚的心情好吧。
肖楠的话早就在韩诚的意料之中,刚才肖楠喝下去的红酒是加烈度数的,这对对酒精过敏的肖楠身体上的影响,便是整个肠道连带脾胃都会时刻感受着被火烧般的灼热感,甚至会引起发炎。
见下人一时愣在那不知道到底该何去何从,韩诚突然笑着端起了一旁的红酒,果然见到了肖楠瞳孔里跳跃的恐惧。
“小米粥和红酒,楠儿选一个吧。”
在韩诚手中摇曳的干红,和肖楠胃里的灼热糅杂在一起,顿时变成了再可怕不过的东西。
“主人,我选小米粥。”
过了不久,肖楠看着眼前经过处理过後温度适中的小米粥,终还是没有忍住胃里的不适,那股淡淡的香气逼得他捂着嘴不停地干呕起来。
见肖楠实这副模样,韩诚的眉头顿时皱得更厉害了。
“真的吃不下?”韩诚宛若天神般的声音。
肖楠闻言赶忙点头,殊不知这一点头,便跨进了韩诚设计的另一个地狱。
十一
“真的吃不下?”韩诚宛若天神般的声音。
肖楠闻言赶忙点头,殊不知这一点头,便跨进了韩诚设计的另一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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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将小米粥和自己面前的餐品撤了下去,韩诚点了点自己对面的小沙发,示意肖楠过去。
不敢违抗地慢慢爬了过去,稍微犹豫了下肖楠还是顺着韩诚的意思四肢僵硬地平躺了下去。
对面正高高在上睥睨着自己的正是那个害死了自己父亲的人,不管肖楠怎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是控制不了浑身上下的颤抖。
“爸...爸爸...”肖楠心里不停地呼唤着这个无比熟悉的称呼,但同时肖楠也知道不管自己以後如何屈服乖巧也再不可能看见那张慈善的面庞了。
正当肖楠带着一天的痛苦和胃里丝毫没有缓解的痛意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韩诚的脸突然凑了过来,肖楠不禁一抖,不知道韩诚又要做些什麽,只得强打精神地想要坐起来。
“别动!”不料韩诚却压住肖楠的肩膀又让他躺了回去,说罢也不管肖楠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单手抬起将沙发靠上的薄被拉了下来,然後轻轻地盖在肖楠的身上,“如果你能好好睡一觉,今晚我就放过你。”
肖楠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想法,但能在恶魔的爪子伸过来之前,好好地睡上一觉,也好。
见肖楠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韩诚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和在肖楠所在的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感觉身体一侧的空间凹陷下去了一块,肖楠藏在薄被下的双手一抖,不过见韩诚半天没有动作,肖楠也就平静下来,努力忽略韩诚的气压,拼命想要完成韩诚的命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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